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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纪录片的intro部分怎么做,如何自然地导入他们要讲的故事,这个创意依旧是来自唐冉亭。
梁牧也记得,那是他们刚从西藏拍完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北京的棚里忙着粗剪,连熬了三个夜之后几乎神经衰弱,根本想不出什么好的点子。池羽正在休息期,就也从家里过来,进棚陪他。快到中午,池羽说馋美式披萨,梁牧也刚起身去门口把外卖披萨拿进来,就听见正在棚里转录采访的唐冉亭开口说:“也哥,你小时候有没有试过那种寄给自己的信。慢寄信件。”
“我……”那自然是没有。
“这本书,对于池羽来说,好像是来自未来的一封信。1999年,从前辈的手里寄到09年的你们手里。09年又从过去的小池手里,寄到未来的他手里。我们可以这样导入。不从任何山或者景色,就从这本书导入。”
是池羽开口说:“确实是啊。好像从未来的一封信,告诉我,更好的在前头呢。”
说完,他放下手里披萨,冲梁牧也笑了一下。
梁牧也愣住了两三秒钟,然后饭都顾不上吃,又钻进屋里,改脚本去了。
而唐冉亭不负众望,竟然几经辗转,找到了这本书的作者,原来中苏联合登山队的队员周骏。今年,老人家已经八十一岁。巧合的是,日喀则到北坡大本营这段380公里的路,就是中苏联合登山队初次从北坡登顶珠峰那时候修的。
时隔数十年,周骏对着镜头肯定地说:“徒步登顶后用单板滑降,在慕士塔格,在喜马拉雅山脊之上,都是无人完成过的壮举。这是自由式滑雪精神和探索户外的意志最好的结合。”
随后,便是对池羽个人的采访,他谈了他“滑降大山”这个想法的起源。梁牧也在B-roll穿插播放了他去年在特伦勃朗道外训练的视频,还有他在蒙村的冬夜,和表妹池一鸣在后院的U型池滑滑板的影像。
全篇的基调也如此。梁牧也不止拍了滑降,也花了大段的时间和篇幅,以很贴近生活的视角,去讲池羽是个怎样的人,和他身边围绕着一群怎样的朋友。
影片里有密云冰瀑训练时几次冲坠的狼狈,有慕士塔格帐篷里面以雪板作桌台打扑克时候的欢声笑语,有登顶前夜针对路线的激烈讨论,有霞慕尼山脚下简陋而不失真挚的生日歌,也有未名峰滑降成功后和每一个人长久的拥抱。
在谭佳宁的一再坚持下,他们保留了梁牧也和池羽拥抱的那个长长的镜头——二十三秒。整整二十三秒的拥抱。从唐冉亭拍摄的角度,他们紧紧相拥着,低声交谈,贴得如此紧密,仿佛从未分离。梁牧也做纪实摄影这么多年,是第一次允许自己出现在镜头里。
他总觉得,出现了就代表自己不再是客观的观察者。可在这个项目上,他早就已经失去了客观。从头到尾,他拍的都是他眼中的池羽。
从摄影质量来看,纪录片全程使用4K 高清拍摄,在吊臂和轨道的辅助下,稳定的运镜展现出了深厚的功力。他们团队到过的这三个地方里,每一处都极具魅力。霞慕尼俊朗挺拔,慕士塔格开阔壮丽,而喜马拉雅则是无可比拟。
在一众去往阿拉斯加冲粉雪,动用三四座直升机来回切换镜头的高成本大制作中,这部作品显得非常不同寻常。
是视觉上的饕餮盛宴,也是人文主义的朴素讲述。从头到尾,滑雪之余,池羽同身边朋友一起,讨论儿时的梦想,讨论对‘滑大山’和‘自由式’的理解,讨论作为运动员的现实,讨论生死,当然,也讨论恐惧。
而最震撼的画面竟然不是最后未名峰的滑降,而是池羽第二天在一步一个脚印,用冰镐冰爪登顶未名峰的时候。
无人机绕着他的头顶转。俊朗山脊之上,只有一个慢慢向上挪动的红点。他行走于世界最高的山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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