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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整个世界画坛,都有着极高的地位和名望。

卡文先生作为安德森先生交往数十年的挚友,又是同时间段在国际画坛成名的同门,放眼望去,在整个颁奖现场,没有一个人比他辈分还高了。

其中有些国家的评委或临时决定要过来的宾客们,在他们的国家里,可能并不存在过于分明的辈分和资历概念。

但不代表,他们就不会尊重一位在艺术成就上明显超越了他们的人。

所以,在卡文先生与江柏笙他们在这里聊天谈话时,其他评委或者宾客,虽然好奇卡文先生有没有顺利收到他想要的小弟子,但也没有人冒昧的上前打断他们的交流。

和熟悉的晚辈问候交流结束,卡文先生终于抓住空档,又扭头找起了刚刚那个孩子。

孩子刚刚还坐在他身边,现在可能是想着要给柏笙他们让位置,已经端着自己的小盘子坐到另外一个沙发上了。

好在距离不算远,金发老人就着现在的距离,侧头:“孩子,能和我说说,你画决赛那幅画时,在想些什么吗?或者,你为什么要画那幅画?”

唐楸现在已经知道,这位忽然和他说话,问他有没有老师的爷爷,是江叔叔和韩伯伯认识了很久的长辈。

所以再次望向对方,开口时,眼神里也带了一些亲近,回答的也更仔细了一些:“因为我也叫唐楸啊。”

见新认识的师公好像还是没有太明白的意思,唐楸继续解释:“我画的树,树的名字就叫做‘楸’,和我的名字一样。”

卡文先生思考了一下,摊开手掌,用手在手心画起了笔划:“是这个‘楸’吗?”

唐楸见状凑近了看,过了一小会儿,点点头:“嗯。”

看完字后,唐楸抬头,想要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目光碰巧和朝他看过来的老人对视。

之后,卡文先生自己先愣了一小会儿,然后才恍然。再次叹了声气,不过这次没有那么遗憾了。

他伸手拍了拍一旁男人的肩膀:“柏笙,你很厉害。也许我也做不了和你一样好。”

江柏笙看看楸楸,又品味了一下卡文先生话中的意思,了然,笑了笑,语气真诚:“孩子自己本来就好,我做不了太多,只要注意别影响他就好。”

他知道卡文先生为什么会忽然这样说。

他以前也是。

楸楸的眼睛漂亮。他从来没有见过,比楸楸眼睛更漂亮的孩子,或者成人。

曾经游走于各大监狱,画了好几年罪犯侧写,画到最后,甚至对人群中藏匿的罪犯形成了一种特殊自觉的江柏笙,他可以肯定的告诉所有人一个结论:眼神,就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

恶毒狡诈者,伪装的再憨厚,也掩盖不了,在被激怒的某一刻,眼神中露出的凶光。

做过太多坏事的人,甚至仅仅只是站在那里,都会让感知敏感的人感觉不舒服。

卡文先生这样说,是夸他,教楸楸时用的方法对了。

没有过早,让外界纷杂的一切,扰乱这个天赋极高的孩子。

但对方不知道的是,他一开始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可这些年里,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楸楸他也没少见。

孩子厉害,现在还是他们C市那边的中小学生传说呢。

此时的江柏笙,身处异国的艺术大厅,忽然想起了几句与这里的环境不太相称的偈语。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还有一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爸,你这表情,你悟到什么了?”就在江柏笙想的入迷的时候,江迩适时的戳了他腰间的软肉一下。

直接把江柏笙给戳回了神。

江柏笙低头,看向自己儿子,语气深奥:“我在想,艺术天分与自然天性之间的,佛教辩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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