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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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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暑来临,夏意渐消,过几天就是开学的日子。

周然的演出定在月底开学前,表演经典曲目《天鹅湖》。

周然底子好,挑了大旗担任主舞。

是以这两天周然都在少年宫没日没夜地加紧排练,周蔚跟着陪护妹妹好几天也忙得够呛。

傍晚六点,周然从少年宫走出来。

杨柳依依,天朗气舒。

街对面的商铺早已没了小混混的身影。

周蔚等在一旁的大树底下,手里拿着一瓶北冰洋汽水。

周然自然地把包递给周蔚,伸手接过汽水,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才说话。

“周蔚,上次那些小混混,后来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周蔚擦去妹妹额头的汗水,不咸不淡地答道。

“把他们送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看来还是不够累,还有心思操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你把他们都… 了?!”

周然拿手做出抹脖子的动作,面露惊恐。

周然也是和余雨偷偷看过几部香江的警匪片的。

电影里面那些心狠手辣的反派人物就经常这么说话,去该去的地方一般都意味着死亡。

周蔚说这么有歧义的话,不怪周然多想。

周蔚嘴角微抽,忍不住想撬开周然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好歹如今也是法治社会,前两年严打的余威犹存,涉黑团伙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周蔚再心疼妹妹,眼下也不会仗着周家,明目张胆地做出这种损己利人的蠢事。

当然,周蔚最擅长的还是秋后算账了。

“然然,什么时候你的学习能和你的想象力一样丰富就好了。”

周然跟着周蔚呆久了,多少也能听出周蔚的弦外之意,顿生恼意。

“好啊周蔚!你竟然拐着弯骂我学习差!!”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囡囡。” 周蔚气定神闲,敲敲妹妹的小脑袋瓜。

周然笨笨卡卡的张了张嘴,想反驳又不知道回什么,更气了。

伸出手从背后搂住周蔚的脖子,一个小跳就窜上他的后背。

“我不管!周蔚,你就是说我笨了!”

“我要回家告诉妈妈说你欺负我!让她批评你!”

周然嘴笨,但告状一流。

“但是呢,如果你背我回家,我就考虑替你保密。”

说完两只小腿还紧紧夹住周蔚的腰,生怕前面的人把她甩下来。

周蔚下意识接住周然,拍拍妹妹的屁股,想提醒她注意安全。

“然然……”

“周蔚,不准把我丢下来!”

“我脚疼,你背我好不好?”

周然以为周蔚示意让她下来,立刻委屈巴巴撒娇喊疼,耍赖不下去。

周蔚闻言,皱了皱眉。

周然从小跳芭蕾,脚背柔软无骨,足弓高,能弯曲成常人不可思议的角度。

按理说周然是跳惯了的,一般不会这么娇气喊痛。

大概是这两天排练跳狠了,妹妹有些受不住了。

其实对于周然来说,这点疼痛都是家常便饭,忍忍便过去了。

但周蔚的背脊宽阔坚实,能把周然稳稳的托在上面。

周然下意识地想伏在哥哥背上不起来。

就让周蔚这样把她背回家好像也不错,反正他也不会累。

她还是个孩子,偶尔脚疼一回也是可以的吧。

“然然,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周蔚背着周然,看不到后面小丫头的情况,生怕她一个挣扎摔下去,无奈地开口提醒。

小祸殃子似的一天天上蹿下跳,突然喊脚疼真有些让人担心了。

低头看了看周然穿着红舞鞋的小脚,看不出什么严重的伤口。

又伸手捏了捏,确认小脚没有变形。

想到一会儿要去的地方,周蔚思衬一番和周然商量道。

“然然,一会儿回家后让黄奶奶给你敷药好不好?哥哥有事出去一趟。”

想到已经和那人约定了时间,不得不去。

妹妹的脚伤又让周蔚有些放心不下,只好叮嘱道。

有事?

周然心中警铃大作。

周蔚最近总是背着她悄悄做一些事,时常找不到人。

要不是周蔚陪她上舞蹈课,怕是白天都不见人影。

周然眼睛一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周蔚一定在做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不然为什么背着她进行。

周然深觉自己作为爸爸妈妈最喜欢的小女儿,有义务替他们关心一下周蔚。

顺便监视周蔚到底有没做坏事。

“不行!周蔚!”

“你肯定是背着我偷偷去干坏事了!”

“我告诉你,别想抛下我!我要和你一起去!”

小丫头胳膊紧紧地圈住周蔚的脖子,直勒得喘不过气来。

周蔚听着周然无理取闹的论调,有些哭笑不得。

松了松妹妹紧紧搂住的胳膊,好声好气地商量。

“然然,哥哥只是去见一个朋友,很快就回家。”

“还有你的脚不疼了吗?怎么和我去。”

“不疼了,不疼了,周蔚你看我都能下地走路了。”

说着就要往下滑,试图证明给周蔚看。

周然腆着脸,一点都没有谎言被拆穿后的不好意思,笑嘻嘻地朝周蔚扯皮。

“周蔚求求你了,你最好了,就带我去吧~”

周蔚好像永远不能对周然说不。

每次周然一撒娇,他就会轻易妥协,遂了小丫头的心意。

“别动,不疼也好好趴着,我背你。”

“一会儿脚疼了就告诉我。”

“知道了知道了。”

*

大院旁边有处公园,方便大爷大妈们晨起遛弯。

公园里有处人工湖泊,明阳湖。

杨柳垂条,碧波荡漾。

正值傍晚,过来避暑的人很多。

周蔚背着周然过去的时候,纪涟平已经等候多时了。

纪涟平,十六岁,和周蔚一般大。

京城纪家幼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纪涟淮。

纪涟平说是大院的孩子,也不完全是。

因为他十二岁前不住大院,也不姓纪,姓贺,随母姓。

无他,只因他是那最让人诟病的,登不上台面的外室子。

纪家大房纪仲文年轻时心性不稳,又生得面如冠玉,异常俊美,是周父那一辈里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是以引得无数女子不记名分的往上扑,惹下不少桃花债。

纪老爷子中年得子,对儿子过分溺爱,眼看儿子要走偏了道儿。

早早年纪便压着纪仲文成了亲,对方也是一位京中的大家闺秀,秀外慧中。

瞧着便是当家主母的派头,做事稳当,压得住纪仲文。

纪仲文成亲后也的确顺着老爷子的心意收敛了一段时间。

在家做着好好丈夫,好好儿子,好好父亲。

婚后两年和妻子罗青荣生下长子纪涟淮,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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