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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终于摇了下头,说:“……没什么。”
工作人员莫名松了一口气,听到天狼顿了顿,又说:“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走一走。”
这片区域出除了农田还是农田,没什么特别机密的地方。工作人员早就受不了这种莫名沉重的氛围,闻言赶忙点了点头。
临走前,天狼想起什么,提醒道:“还有……别告诉楚霁我捡到这枚弹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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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所以,但工作人员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好、好的,我不会说的,您放心。”
他离开的脚步声在身后渐行渐远,天狼又独自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抬起腿,缓缓向着前方走去。
他没再弯腰捡起那枚掉落在地、足以充当证据的弹壳,就任由它遗落在那;就像那天在冰原上,他转身去追楚霁生气离开的背影时一样。
那天楚霁带着嘲意的反讽还在耳边清晰回响,他还记得那天他是怎样小心翼翼地在楚霁身后跟了一路,又是怎样提心吊胆地担心楚霁会就此离开。
他自责而又恐慌,最后在楚霁的提醒下,生平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向人道了歉。
……可他也记得那天道歉之后,楚霁最后落在他额头上的那个吻。
隔着防护服,那个吻如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
却带给过他那样真切的欢喜。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冲撞交织,天狼的脑子里乱成一片,某根早已紧绷多时的弦突突跳动着,带起清晰的疼痛。
他从来不愿意去怀疑楚霁对自己的爱意,但每每睡梦惊醒时,那些从心底溢出的不安,却也从来都没有放过过他。
他就这样魂不守舍地一直往前走,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最后终于精疲力尽般停下脚步,痛苦地蹲下了身。
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去捡起那枚弹壳,当面跟楚霁对峙。
可是在冰原上时,他或许还有这么做的机会。
又或许再早一点,早在日光节那天夜里,他和楚霁在烟花下接吻之前;早在楚霁带着他爬上哨塔,去看人造日出之前;早在他来到气泡垒,被楚霁带去那家面馆、第一次吃到气泡垒的食物之前……
他都还有和楚霁当面对质的机会。
唯独此刻。
对于未知答案的恐惧让他止步不前,他情愿做一只把头埋进羽毛的鸵鸟,也畏惧于得到那个可能会将他彻底击溃的答案。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只要闸刀还没有落下,他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哪怕只是维持着一个平和美满的假象。
他不敢问。
天狼将脸埋进掌心,大口大口地剧烈喘息着。
就这样在原地蹲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四肢都开始僵硬发麻的时候,他听到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天狼,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怎么了?”
那道声音缱绻、动听、一如既往。
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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