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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清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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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一愣:“啊?”

白郁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太过巧合了。”

公爵府荒芜破败的小楼,角落里度数正好的眼镜,还有那只,仿佛刻意提醒他方向的猫。

如果是意外,这么多种因素叠加,可能性得有多低?

白郁缓缓闭目:“等明天天亮吧。”

他心中有个猜测,需要和伊缪尔公爵当面确认,再做试探,或许能得出结论。

可伊缪尔一连几天,都不肯见他。

刑讯官板着一张死人脸:“白先生,大公是宠爱你没错,可你全无悔意,不愿意投诚,大公不会见你。”

白郁若有所思:“这样。”

他似乎把伊缪尔大公惹恼了。

接下来的几天平安无事,白郁在小楼中读书看报,怡然自得,他的吃食和从前相仿,其他也不曾亏欠,白郁试探性地说了句冷,第二天,地暖便烧热了些。

如无意外,他们会僵持很久,可某天深夜,公爵府出了一件大事。

白郁照常洗漱,入睡后,被窗外的枪声惊醒,他半坐起来,看见了冲天的火光。

旋即他居住的小楼外传来了枪声和惨叫,白郁试探性地推了推门,被面无表情的守卫挡了回来,他于是站在阳台上眺望,起火和开枪的地点就在小楼外围,隐隐能听见脚步和呵斥声。

公爵府似乎被人袭击,但并未波及到他这里,便被守护的亲卫拿住了。

半个小时之内,枪声平静,火光熄灭,小楼重归与宁静厚重的夜色之下,在公爵府守卫的运作下,这场袭击没有掀起半点风浪。

白郁没法离开,66下去飘了一圈,回来和白郁有样学样:

“我听见亲卫们聊天了,说刺杀者是冲你来的,黑袍会想来杀你,府中有人透露了情报,将你在这里的消息递了出去,只是没想到小楼附近守卫格外森严,才失了手。”

——单单一个白郁,不应该有多少守卫,但让人没想到的是,伊缪尔大公也歇在此处,小楼如铁桶一般,连苍蝇也难以飞入。

但这些白郁并不知晓。

他微微停顿:“黑袍会想要杀我?”

黑袍会想杀他并不奇怪,白郁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原主在黑袍会多年,保不准知道什么秘密,现在身份暴露,黑袍会自然要斩草除根。

66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平缓的敲门声。

门外是刑讯官,古板的银发老者拿着封好的文件,对着白郁微微欠身:“阁下,门口的骚乱你应该注意到了,我奉大公之命前来,或许我们应该谈一谈。”

白郁:“请进。”

他的鼻梁上还架着单片眼镜,前些天他的眼镜被老者亲自抽走了了,可老者恍若未见,只将文件递给白郁:“或许您应该看看这个。”

是一份审讯报告。

公爵府的人手脚麻利,刚刚扣住刺客,就五花大绑的押入刑讯室,撬开了嘴,拿到了口

供。

白郁抬手翻阅,口供不长,老者简明扼要地阐述:“先生,我开门见山了,这些刺客来自黑袍会,证据确凿,是黑袍会高层直接下的命令,要斩草除根。”

老者眼神牢牢注视着白郁,视线锐利如刀:“你效忠的组织,想要你死。”

他试图在面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脸上看到不甘和愤怒,这些情绪会成为撬开关键信息的钥匙,可白郁面色平静,眉头都没有跳一下,他英俊的面容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情绪也没有。

66戳了戳他:“宿主,你没有反应吗?”

白郁推眼镜,奇怪道:“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吗?”

别说黑袍会想杀他,就算黑袍会老大现在在白郁面前跳脱衣舞,白郁都懒得看一眼。

他并不效忠黑袍会,他只是想回家而已。

老者微微皱眉,面前的年轻人无比坚毅,比他想象的更难对付,老者换了个说法,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他微微前倾身体,和蔼道“白先生,你这两日在公爵府什么待遇,您自己也清楚,大公待您不薄,你一介阶下囚,吃穿用度一律不缺,这种情况,你一定要背叛大公,让大公寒心吗?”

白郁神色微动。

人非草木,伊缪尔一介大公却这样表现,说他完全没有感觉,那是假的。

老人见状,趁热打铁:“伊缪尔大公顾念旧情,倘若你愿意背弃黑袍会,我们不会亏待你,况且以你与大公的交际,日后飞黄腾达,不比跟着黑袍会快活许多?”

白郁微微叹气。

不是他不想向大公府投诚,是他没法投诚。

作为一个奸细,白郁想要反水,总得拿出些有价值的情报,黑袍会内部人员名单也好,接下去的计划也好,证明他确实不再效忠黑袍会,才叫人信服,总不好空口白牙,就说他不是奸细,他要反水。

可问题是,白郁真的不知道。

黑袍会行事谨慎,全程单线联系不说,集会的地点也都频繁更换,白郁唯一知道的城西大教堂,也早已人去楼空。

他总不能对着伊缪尔大公说,其实他来自另一个世界,绑定了系统,顶替了原主身份,是来做任务的,并不效忠黑袍会,伊缪尔大公要是信这个,那是得了失心疯。

况且……他想确定一些事情。

白郁于是道:“抱歉,我无可奉告。”

老者眯起眼睛:“白先生可想好了。”

白郁:“想好了。”

“……”

一墙之隔,伊缪尔缓缓闭上了双眼。

即使到了这一步,医生还是不愿意背叛黑袍会。

他指尖用力捏着一份资料,手指痉挛颤抖,稠艳的眉宇紧锁,溢满痛苦。

这些天里,他无数次想成全医生,既然求死,既然找死,那就……

可最后,他看着镜子里医生平静冷淡的面容,又垂眸落在了资料上,只露出一丝苦笑。

“不能怪你。”

医生这个样子(),不能怪他。

那是一份调查报告?()?『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记载着白郁的生平。

医生成为公爵府男仆时,也曾递交过一份资料,

但那份资料经过黑袍会粉饰,并不真实,根据刺客和夫人的口供,再经过调查,伊缪尔手上这份报告,还原了真实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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