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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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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怎么了?”端午连忙问道。

而屋外的大寒和陆清月听到动静也忙跑进了屋来,陆清月一脸担忧地问道:“师弟你是受伤了吗?”

苏白此时才感受到脚底火辣辣的疼痛,之前因为手掌的疼痛太过剧烈绵长,加上脚掌一直没有动,他竟忘记师兄还狠狠抽了他脚心三下。

他忍着疼将脚平放到床上,“端午,你帮我把足袜脱一下。”

端午此时也才惊讶地发现,苏白白色的足袜上竟浸透着鲜血,他心中倏然一紧忙解开缠在脚踝上的绳子,小心翼翼地替苏白将足袜褪了下来,可那足袜早已和伤口紧紧黏在了一起,仅仅是简单的分离已让苏白疼的瞬间面如金纸。

当终于褪完掉足袜后,众人清楚地看到,苏白两只脚底赫然躺着三道平齐的血檩子,边缘清晰红肿不堪,脚心只有这么薄薄一层肉,光是看便可以想到当时打的人用了多大的力道,而承受的人又是多么痛苦。

端午心痛地说道:“这庄主真是把您往死里整,丝毫不顾您的感受。”

“住嘴。”苏白冷声斥道。

陆清月听见端午说的话后不由吸了口凉气,震惊道:“这,是大哥打的?大哥为什么要你?”

端午带着怒气说道:“不止这些,小姐您看看我们家公子的两只手掌,比这还要惨上百倍!”

陆清月这时才发现,苏白修长有力的两只手,此时又紫又黑,肿胀不堪甚至流着血水,当下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去找他!”

“师姐!”苏白平静地唤道。

陆清月停住了脚步,红着眼眶看向他。

“师姐,多谢你的好意,是我犯了错,师兄罚我也是应当,我并没有任何怨言。”

陆清月含着泪摇摇头,“不是这样的,师弟你自小性子傲从来不服管教,你犯的庄规还少么,可哪次见你这么心甘情愿地受罚?”她想到陆溪月说的话,“还是说,师弟你真的喜欢大哥?喜欢到被他打成这样也还要为他说话?”

苏白漆黑的眼眸中浮动着晦暗的流光,仿佛幽深而静谧的夜空。

“我爱她。”

他轻声说道,却分外坚定。

陆清月踉跄地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摇头,“可这是不对的,你为什么会,为什么会爱上大哥?”

苏白本不想解释,可想到陆溪月说的话,又尽量放缓了态度,“师姐,感情这种事情哪里有为什么。”

“那你真的很爱大哥吗?”陆清月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话。

在陆清月苍白的目光中,苏白郑重地点了下头。

“即使他将你打成这样,即使他对你那么不好,你也还是喜欢她?”

苏白淡然地笑了笑,低稳的声音沉静如水:“我的心,我的命都是她的,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是她给的,我都会欣然承受,哪怕她想杀了我,我也会帮她将剑磨亮,让她用着更趁手。”

哪怕他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恐怖难熬的一个时辰,这些想法也没有丝毫改变,只要是师兄想要的、想做的,他都不会有丝毫违逆。

苏白的话语低微而又深情,听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陆清月直到此刻再也忍受不住,像是逃一样地跑了出去,立夏也来不及向苏白解释,连忙追了上去。

大寒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长叹一声,“想必今日之后,小姐也能彻底死心,希望她渐渐走出来,多看一看身边人。”

说着又看向苏白,恭声道:“二庄主,让老奴替您上药吧?”她怀里正好揣着瓶凝霜。

苏白默然摇头,沉声道:“不必了,这双手和这双脚惹了师兄不快,师兄到现在还没有消气,没有得到她的允许,我不敢上药了。”

他想到陆溪月临走前狠狠扇他的一掌心中越发黯然,那一掌将他从情欲中彻底打了出来,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但是他清楚地意识到,师兄又生气了,并且是因为他。

就在大寒还想再劝时,一个小巧的东西竟然穿透窗棂纸急速地飞进了屋来,大寒下意识伸手接住,入手一看竟然是一个熟悉的白玉瓷瓶,她眉心微动,“这是凝霜?”

“这是谁丢进来的?”大寒不解地透过破洞向窗外看去,外面空无一人。

苏白却瞬间弯了唇角,清冷的眼眸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

除了师兄,山庄中还有谁有疗伤圣药凝霜,还有谁能从屋外这么肆无忌惮地丢进来。从方才陆清月和大寒进屋后不久,他便敏锐地察觉到屋外多了一道强劲的熟悉气息,现在一看果然是师兄去而复返。

苏白垂着眼眸,乌黑深邃的凤眸里,悄然燃着一团墨色的火焰,无声而又炙热。方才他说的话字字真心,却也是他故意说给师兄听,现在看来师兄应该是听到他说的话了。

苏白心中闪过一丝细微的得意,师兄果然是在乎他、心疼他的,想来方才确实是因为他做的不够好师兄才会生气,他心中越发坚定,待他能下地了,定要去那牵牛院走上一趟。

他想要得到她,想让她身上都是他的气息,他甚至想的快要发疯了,却只能死死地克制住所有欲望,收敛所有想法。

毕竟他的师兄,是那么敏感又多疑。

只要嗅到一点危险的气息,便会竖起浑身硬刺,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第73章 取经

陆溪月站在院外, 神色复杂地看向被她破了个洞的窗户。

她方才本已走远,却突然想起当时在唐家老宅,唐刑说的话, 心中顿时一紧,便想着带阿妹去温韫处诊断一下, 看是否真的中了什么追魂散,不想却听到了苏白这么一番话。

而这个十八岁的少年总是能这般轻易地拨动她的心弦, 让她平静了二十余年的心悄然生出波澜。

她一时有些恍然, 竟无端生出一种, 被宠着的感觉, 被一个比她小六岁的少年宠着,信着, 依赖着。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 好像也并不令人讨厌。

她闭上眼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中,九溪山的风光一如既往地壮阔美好, 山还是那个山,水还是那个水,只是有什么东西和以往不一样了。

三日后, 锦都城西郊巷。

苏白看着掩映在周围灰瓦民居中, 毫不起眼的两层小楼,皱着眉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牵牛院?”看着比山间破庙也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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