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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也抛弃了自己。
在我印象里,妈妈因为年少成名,是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强势的球风也是承袭了她强势的性格,她一直都在不甘心,但又无能为力,于是她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了我身上。
说起来还挺可笑的,曾经因为被寄予希望而垮掉的人,又将希望寄予在她的女儿身上。
所以我从小就被妈妈逼着练习网球,几乎我从我有记忆起,我就是和网球以及球拍度过的,妈妈当过一段时间的教练,所以她对我的指导标准很高也很严格。
我一本压箱底的相册里看到过妈妈年轻时的照片,那时候她笑得非常美丽非常开心,是从未对我展露过的笑容,我很想再次见到那个笑容,哪怕不是这么开心,哪怕只是一个微笑也可以,我想让妈妈笑,因为我而笑。
所以我顺着妈妈的意思,非常努力地去练习握拍的姿势,从早上练习到晚上,没有同龄的朋友,没有玩具,也没有快乐。
但妈妈总是不满意,总是很挑剔,觉得我还能够做到更好,直到今天也还是这样。
后来在国小三年级的时候,因为爸爸的工作调动,我们从大阪搬到了这边,我也是在这时候认识的真一。
他家和我家是邻居,父母都是学校里的老师,父亲还是音乐科的老师,所以他家常常传出音乐的声音,但我分不清乐器的声音,有钢琴,小提琴,单簧管,甚至还会有三味线。
我在楼下的球场练习网球的时候,恰好也是真一的练习时间,所以我会一边听着他弹奏的声音一边练习,音乐让我感到很舒服,面对妈妈时的那种紧张和焦虑也随着乐曲而减淡。
但我没勇气去和真一交朋友,想着只要能听到这么动人的乐声就够了。
直到那一天,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一天,清晰到我现在告诉你们的时候,都能够闻到那天阳光的味道,嗯,是清爽的肥皂泡泡的味道。
我因为一个小动作没有做到位,而被妈妈惩罚练习挥拍一百次,到第四十几次的时候我的胳膊就已经酸得抬不起来了,不过听着隔壁传来的钢琴声,沉浸在其中时,胳膊上的酸痛好像也消失了,简直是连胳膊的存在也感觉不到了。
好像是快结束的时候,钢琴声突然停了下来,我下意识地就往隔壁二楼的窗边看去,那间就是真一的房间。
然后我猝不及防地看见真一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他看着我,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还是露出好几瓣牙齿的那种开心笑容。
真一向我打招呼,问我他弹得怎么样,我当时对音乐一窍不通,只能说一句很好听,他听后看起来更高兴了,说了一句后就钻进房间又弹起了一首轻快的曲子,后来真一告诉我那首曲子的名字叫《少女的祈祷》,是一位波兰女孩作出的曲子。
后来真一常常来问我他弹得如何,我除了好听什么也不会说,之后暑假的有一天妈妈说她要去一趟东京,国家体育局那边想让她去指导,我爸爸要工作到下午才回家,所以我算是得到了短暂的自在。
但训练已经成为了我身体难以摆脱的一部分,我还是照旧地在楼下练习,真一的琴声也没有停下来过。
就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但这天发生了稍微不一样的事情。
真一问我要不要试一下弹琴,我答应了。
然后我从中间的围栏翻过去,真一替我开门,带我参观他家的音乐室,那里摆放着许多我从来没见过的乐器,真一耐心地给我一一讲解着,还让我每个都试一下。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很拘谨,那些乐器看起来都很昂贵的样子,试之前我都恨不得把手用酒精好好消下毒,真一却说我是紧张过头了,乐器不是最重要的,弹奏它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会演奏的人哪怕是用几杯水都能弹奏出曲子,但再昂贵的乐器离了人,也不过是几块漂亮的木头。
最后我坐在真一平时用来练习的那架钢琴前,他教我弹了一首简单的曲子,难度和生日快乐歌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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