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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又因为他的顺从而迅速蔓延膨胀,而渐渐的,他开始逐渐熟悉通过折磨游洲来满足自己那点浅薄可笑的自尊心。每每当他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便是游父的控制欲达到顶峰的时刻,同时也是他最忘乎所以的时刻。
看着儿子那张与母亲相似的面容,游父止不住联想起那个曾经背叛自己的女人,仿佛通过折磨游洲就会抚平她离家出走带来的创伤。
经年累月的酒精逐渐让一个家庭分崩离析,也渐渐将他为数不多的责任心消磨殆尽。几个月下来,祖传的玉器店也快被他挥霍得差不多了,走投无路之下,游父选择铤而走险倒腾起了假货。
游洲在知晓父亲的所作所为后曾经鼓起勇气劝诫过他,但招来的结果一如往昔。
可惜彼时游父还不知道,越是像他这样把面子看得高于一切的人,眼中才更加容不得沙子;同样,越是对自己身份敏感的人,也更加容易邪火上窜。
终于在某天,一个发现自己买到假货的客人阴沉着脸找上了门,而已经烂醉如泥的游父不仅不承认,反而径直坐在地上撒起了泼。几番纠缠下,客人终于彻底生气了,忍不住拿出当年的事情来讥讽他。
旁边的发现事态不对的帮工急忙上前拉开两人,但为时已晚,等他撕开打斗的两人时,游父的手已经被人拿旁边的刀子捅了一个对穿。
虽然事后被紧急送到了医院,但他再也不能拿起刻刀了,同样,他也再也没有资格继续经营“玉六珍”了。
“几个月之后,我出钱盘下了这家店,”卯一丁对着茶杯口的热气呵了呵,忽然冷笑一声:“我搬进来的时候,还有个邻居在旁边说风凉话,说什么这地方风水有问题,谁是冤大头谁才会来这里做买卖。”
杨师娘在这件事上和丈夫保持着相同的意见,“一派胡言,我记得他儿子到现在连工作都没找到呢,我们家小洲都已经成了大学老师了,哼,谁门前风水不好还不一定呢!”
两人回忆起往事便忍不住你一句我一句地伴着嘴,时川坐在旁边一言不发,殊不知,只有沉默才能掩饰他此刻的心情。
“那.......他被赶出家门也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唉,就是这件事导致的,”卯一丁微微摇了摇那颗灰白色的脑袋,表情分外哀戚:“其实要真正说起来的话,我也不好。如果早知道转让这个店铺能让他受到这么大的刺激,我或许也不会那么急着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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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唯一的家当也被转让出手后,游父变得愈发酗酒,体内的暴虐因子也达到了顶峰。
游洲一开始体谅他的不容易,所以在强撑着兼顾学业的同时,还要尽可能地遵循着父亲的心意。但或许是那场发生在学校的霸凌事件,又或许是唯一的亲人对此的漠然态度,游洲逐渐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他厌倦自己无论在家中还是在学校都挺不起来的脊柱,更厌倦每一寸落在他的箭头的如有实质的目光。
而当一次次地被恶意中伤后,这种厌倦最终变成了憎恶。
他固然觉得父亲可怜,但这种可怜的假象在表面上在收割着街坊邻居的同情心,暗底下却近乎偏执地植根在了游洲的伤口上,纵使他倾尽自己全部的尊严和体面也无以为继。
终于,当醉醺醺的游父闹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游洲积压已久的情绪爆发了。
面对着口齿不清地喊着要带自己去做亲子鉴定的父亲,游洲猛然掀开他抓着自己的手,表情像山林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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