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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在京城白栖岭是知晓鞑靼生变,将阿勒楚调至了额远河,只是并未想到这么快就在良清相遇。他放下酒杯,看着懈鹰。

懈鹰忙说道:“这几日清晨,叶小姐都带着丫头去城外散步。若二爷要见,在城外再好不过。”

“要见的。”白栖岭想,虽叶华裳已有孕在身,但他当初对她多有承诺,要她成亲后遇到困难来找他,但她从未来过。白栖岭将叶大人照顾得很好,为他安排了一个可信的人照料他,还有人保护他。但叶大人过得并不如意,他不能言语、听力渐失,尽管如此,还在忧国忧民。他时常坐在那里发呆,若有人问他在想什么,他则叹气摇头。

老人有时会追忆往昔,姿势怪异而费力地拿起笔在纸上涂画,倘若细看,是能看出他画了一幅旧日生活图的。

这些白栖岭觉得自己应当当面告诉叶华裳。

第二日早早出门,候在一条小路上。铃铛搀着叶华裳在天擦亮时走了过来。懈鹰早已安顿好,确保叶华裳不被人跟着。

当叶华裳看到路边的白栖岭时愣了一下,而后笑道:“先是见到白二爷的小书童,如今又见到了本应远在京城的白二爷,可见这良清于华裳而言,是福地。”

见白栖岭看她腰身,又说道:“是的,有孕了。”

“阿勒楚待你如何?”

“若华裳说极好,显然是在哄骗白二爷,但的确不至于太差。只是草原太大,华裳若想全然适应恐怕也要一段时日。”叶华裳不肯说客套话,在她心中,她可与这世上任何人客套,独独不必跟白栖岭客套:“听闻白二爷在照料我父亲,我很感激。”

白栖岭就将叶大人的种种与叶华裳说了,亦包括他时常发呆的事。

叶华裳用心听着,听闻他画画之时,垂首拭泪:“父亲想我了。他如今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一个我还不在他身边。他定是很孤独。”

“我与他下过两次棋,他棋品不太好,总是毁棋。”

叶华裳又以衣袖遮面轻声笑了:“那你就让让他嘛!”

“让了他又不高兴。我看那情形是说我看不起他。”

这的确是老人家的作风。叶华裳听到这些,悬着的心缓缓放下。能于这一日见到白栖岭,令她感到开怀。但她属实不敢停留太久,只得与他作别:“白二爷今日要赶路了吧?我听阿勒楚说有人给他送信,说在一座山上发现了一条盐河。”

“二爷尽管去罢,今日得见已是意外之喜,生死由命,二爷不必牵挂我。”叶华裳讲完就袅袅婷婷地走了。她裙摆所经之处,裹带路边的花草,卷起一阵阵香。

白栖岭和懈鹰目送她离开,才匆匆赶路去了。

在霍灵山下的驿站,他远远看到有人在迎他,是照夜而不是花儿,颇有一些失望,于是拉下了脸。照夜对他拱手,他搪塞地回一下,又四下看看,果然没来,心中就骂起了谷为先:官至少将军仍旧不懂人情世故。

他坐在树下歇脚,有果子落到他肩膀上,他抬起头去看,看到树叶掩映的人脸,还与他嬉笑呢:“我这藏身的本领怕是练成了!就连白二爷这个老狐狸都未发现!”

花儿嬉笑着,白栖岭板着脸让她下来,她反倒说:“有本事爬上来呀!”

“我爬上去就把你从树上扔下来!”

“那要看白老二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花儿就是不肯下去,她还没玩够。说让她下山接白栖岭之时她就开始开心,到了这里爬上树远远看着。待前头有了动静,她心里砰砰跳,但又玩心大起。看到他四处张望着找她,她美滋滋的,但就是忍住不下去。待他坐到树下,用果子砸他,与他闹。

白栖岭果然开始爬树,花儿继续往上爬。上头的枝干开始晃,白栖岭怕她掉下去终于停下:“你给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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