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涓涓露滴湿牡丹(h)(1 / 2)
众人连日奔波,沐浴更衣后稍作休息,便来寻李偘求助。
蚩离一屁股拱开了拉着鲜参问长问短的圣童。虽然知道圣童依然是小孩心性,只把鲜参当做姐姐看待,但顶着这二十多岁朝气蓬勃的样貌在妻子面前满脸关切……怎么看怎么碍眼。他坐到妻子身边,一点不害臊地紧紧握住她的手。
鲜参白了他一眼,掐了掐他的掌心,“这里是阿叔的地盘,他们不敢来。你和大伙说说古法的事。”
蚩离对古法熟稔于心,不看秘籍直接背诵:“虫无名,形如蛇。要控此虫,蛊师需要藏虫于口中,并祭声、形、闻、味、触五感,与虫共享之。”
张子凡回忆起蚩笠的怪模怪样:“怪不得巫王成了那样,这牺牲也太大了。”本来就生得难看,还成了残废。
“这古法确实适合袁天罡。他五感已失三感,再赔上剩下两感也不亏。”李云昭一脸正经地说着冷笑话。
众人:嘶,好冷。
蚩梦对父亲的慷慨大义依然后怕,紧张道:“老爸,你也要用这个方法养虫?变得和毒王八那样?”
李云昭立刻道:“蛊王,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么?”蚩离经过这些时日折腾,身体状况恐怕不比蚩笠硬朗多少。再承受这种乖戾的虫……极可能油尽灯枯。
蚩离平静道:“没有。我要和老伙计们闭关七日炼制此虫。婆娘,姑娘,你们别来打扰。”
鲜参甩开丈夫的手,跳起身大骂:“你个傻瓜!那是我们十二峒的古法,我难道没你清楚?你不说,我说!那虫至少需要五人合力才能炼制,炼制完成后,会寻在场最强之人作为宿主。”
鲜参的功夫远在丈夫之上,若她在场,那虫必然会选她当宿主。
丈夫的眼睛清澈诚恳,如同少年,令鲜参魂牵梦萦许多年月。无可挑剔的俊俏相貌尚在其次,当时最令她倾倒的,是他为苍生计的恢弘意气。
蚩离,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没变啊。
“蚩离,你管得了我么?我和你一起炼虫。”
“婆娘,这不是任性的时候。我欠你的太多啦,这次不能再连累你。”
夫妻俩争得脸红脖子粗。李偘打破了僵局:“不是还有一种可能么?”
若在场有两个及以上的强者坐镇,那虫便不会寄生人体,可以同时听从多人号令,而且这样炼制的虫保留其本身的五感,敏锐尤胜与人共生时。蚩笠不用此法,是因为万毒窟内很难找到一个和他功力相若的人,就算找得到,他也不能放心地交出一半的控制权。可眼前这些人却没有这样的顾虑。
李偘解释了一通后,朝李云昭的方向一努嘴:“喏,我看这事得着落在她身上。你们之中,最强的是鲜参,其次是她。而且她有陨生蛊,若是炼制失败也不会受到反噬。”大峒主三令五申,只许救人,不许出战,不然加上十二峒内功力和鲜参相当的峒主,炼那虫的成功率还能大几分。
李云昭倍感压力,为难道:“我武功不及鲜参前辈,只怕有心无力。”
李偘笑呵呵瞟了一眼侯卿,摸了摸胡子自信道:“我自有办法。鲜参、蚩离,你们先去闭关。”他瞥了一眼竖起耳朵的年轻人们,朝李云昭和侯卿一努嘴:“你们也出去,我有话要和这二位说。”众人听他话鱼贯而出,不过年轻人好奇心重,叛逆心起,踮着脚趴在门缝上偷听。
李偘惋惜道:“我送给你们的双修秘籍,你们是一点都不练啊。岐王,那写书的武学宗师是女子,功法自然为女子量身打造,再适合你不过了。你若依法修炼,功力必然突飞猛进,几日之内便可与鲜参一较高下。你的双修对象最好是童男子,功力深厚,你面前这位就是最合适的对象。唔,莫非我猜错了,你们不是一对?”
李星云真觉得内伤了,他弱弱对伙伴们道:“他们在谈这种事情,我们要不还是回避一下罢?”别看当初在落花洞,他对落花洞女的媚术视若无睹,侃侃而谈“情”,但实际上内心还是有点纯情羞涩的。
其他几个家伙压根不知道害羞俩字怎么写,兴致勃勃地继续偷听。
李云昭下意识地去看侯卿。
侯卿的心跳得异常快,又好像被人拿捏着缩作一团,他望向李云昭,既想知道答案又恐惧答案。李云昭心虚地移开目光,“我们先休息罢。”说着快步出去。猛一开门,外头偷听的像下饺子似的一起被带倒。李云昭抄着手似笑非笑:“你们听到了什么呀?”
众人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装出一脸清纯懵懂。李云昭也不是想找他们兴师问罪,无语片刻离去。
等侯卿出来,他们便不装聋哑人了,半是调侃半是好心撮合,纷纷给侯卿支持。陆林轩凑上来,分析道:“侯卿尸祖,昭姐姐是喜欢你的。只是让她主动提做那种事,她肯定不好意思。”侯卿气质太淡泊清然,让人觉得对他提那种事是种亵渎。
不过即便是真仙人,遇到心上人也会折腰。就像她家张子凡,初见时还真以为他是清风朗月般的贵公子(喝醉酒时除外),很有几分唬人的仙风道骨,结果是个色中饿鬼,呸,还问她能不能提前排演洞房流程。
张子凡道:“尸祖老兄,你若是愿意和岐王双修助涨功力,最好尽早和她说清楚。我们在这里多耽搁一日,巫王的兵神大军便会多涨一分战力。”张子凡整个人似乎都在冒圣光,一下子就把男女双修上升到这样一个高度。
姬如雪坏心眼地刺激侯卿:“回到中原后,岐王身边还有他人作伴,尸祖若不抓住机会……”
蚩梦豪气地一巴掌扇在侯卿肩上:“小徒弟,加油!”她脸上笑容转瞬即逝,想到尤川还在巫王手下便闷闷不乐。
看着追着李云昭而去的侯卿,李偘欣慰一笑:“年轻真好啊。”他抽出蚩梦腰间系着的笛子,放在她掌心,“好好练习。这笛子配上我教你的曲子,能令兵神行动缓慢,甚至有机会脱离控制,你难道不想救那个白毛小子么?”
李星云懂医,尤川的状况有多不可思议他最清楚。心有所忆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是何等深沉的执念,才会令他神智尽失、行尸走肉时,仍然能记得蚩梦呢?
蚩梦再也不吐槽这曲子一股中原味道,拿着笛子勤勤恳恳练习起来。
李云昭对着镜子,将插在发髻中的簪钗慢慢取下,她瞥见铜镜上映照出的另一人,一时心里百转千回,竟说不出是何滋味。她口不对心:“你……无须做这样的牺牲。”这个功法听上去好不正经,像采阳补阴,玷污良家少男。侯卿生得这样一张清清冷冷的俊脸,实在让人没法把他和那种事联系在一起。
侯卿俯身将她抱在怀中,一手轻轻抽出她挽在墨发中的发簪。见她并未拒绝,突然凑上去,吻住了她的唇。她感到有些干渴的唇正一点点被浸湿,柔软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回应。侯卿的神色中带着一点新奇的沉醉和欢喜,耐心地一点点试探,见她的睫毛扑簌得厉害便扣住她的后脑,逐渐加深这个吻。
终于,到李云昭反应过来开始挣扎时,侯卿才放开她。他抚了抚她披散满肩的青丝,轻声道:“昭昭如日月之代明,离离如参辰之错行①。我可以唤你昭昭么?”
李云昭微一分神:“可以呀。那我唤你什么?”呃,卿卿听着有些难为情。
“叫我名字便好。”他抱起她放倒在床上,不出意外收获到一声小小的惊呼。他的手本来很规矩地揽在她腰间,不知何时攀上了她背部,将方才耳鬓厮磨时便摇摇欲坠的外衣扯了下去。李云昭下意识地双手交叉遮在了胸前,随即放下,别别扭扭道:“你都不会害羞的么?”
“长生之要,其在房中。上士知之可以延年除病,其次不以自伐。②阴阳相生,合惠共利,没什么可害羞的。还是说,你害羞了?”他一脸正色,似乎真的在和她探究什么正经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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