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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翁晟和叶知秋。西边的花园中已经搭建好了戏台,戏班子的人还在后台化妆,尹相莲也闻风而来。她见我来做客了,以为我今日是要动手取叶知秋的贴身物件儿的,于是朝着我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仿佛成竹于胸。心中更是摩拳擦掌,一刻都不愿再等,恨不得现在就拉茅山宗的道士过来施法。
我心中踌躇焦虑,面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刚落座的刘清慰察觉到我的不适,覆住我的手,关切地问,“逢春,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爽?”
我点了点头,借口道,“有些头晕罢了。这几日睡得不好,精神也显得颓靡。”
“姑姑刚去世,你的心情本就悲痛哀愁,如今再头疼,岂不是霜上加霜了。”刘清慰眼中的情切是藏不住的。一如既往,从未稀释过,更未消失过。我有些困惑地望着他那双眼睛,心想,若他没有对叶知秋屡次舍命施救,如今,我们应该还是如从前那般琴瑟调和的吧。或许,这只是我一个人单方面的心病,而他在人命关天的情况下,并不觉得接连两次救同一个女人有何不妥。只因他救的人是叶知秋,所以我的意识里带着很大危机感、失衡感和偏见色彩。假设他救的人是旁的女子,也许我也不会像今天这般惴惴不安吧。
单凭自己的臆断就去给他判刑,是否有失公允。又退一万步说,我能心思活络,不大安分的惦记着当今天子,他为何不能也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呢?人性、欲|念终究是复杂的,我是如此,又何况他。
想到这儿,我竟有点释怀了,很是宽容地朝着他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我只是这几日没睡好而已。等下午回府了,就懒懒睡一觉。”
刘清慰交头互耳道,“那等会儿看完戏,就早早的回去。趁着时间早,我替你揉揉脑袋再进宫去。”
那叶知秋见到了此幕,巧笑嫣然道,“这是说什么悄悄话呢。家里说还不够,到了外边儿都还有话说呢?”
刘清慰拱手作揖,回道,“让归乐公主见笑了。逢春因木家姑母逝世所以心情哀痛,精神不佳,现下又觉得些头疼昏聩,刚刚喁喁私语,只是关心她的身体。”
一旁的尹相莲眼珠一转,似有所思,过了会儿,才状似关心地说:“既是不舒服,不如去客房小睡一会儿吧。”她今日来可不是真的为了看戏曲表演。而是不放心我的干活能力,打算亲自来督工的。如今听说我头疼,以为我是装的,想要找借口偷摸溜出去窃取叶知秋的亵衣。于是便自以为的推波助澜了一把,帮我提供不在场的机会。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反水,干脆将事情都告诉叶知秋,给她个善意的提醒,向她卖个好的。霍宝卿等人得罪就得罪,顶多就是从此被排挤和泼污水。但思来想去,还是冷眼旁观、置之事外对我最有利。那些江湖术士歪门邪道,尽说些怪力乱神的话吓唬人,我虽不信,但是架不住绝大多数的人深信不疑啊。何况,他们吃碗饭,身上是真有故弄玄虚、巧立名目的本事在的。这次尹家斥重金招来这道士,就算叶知秋一清二白,也需得编出个脏污狼藉的罪名来坐实她。若叶知秋失势,都自顾不暇了,还会有多余的精力去寻根问祖吗?
正当此时,王府管家欢喜忙慌地进来通报,说是皇上来了。众人皆是一惊,赶忙起身,毕恭毕敬地迎接。翁斐今日着便装,只带了两三个侍从。一袭白衣的他清贵绝尘,又因不似往素龙袍加身时总有股戾色,如今整个人倒显得柔和了些。
众人依照礼制行礼,翁斐只带三分笑意,脱口道,“都免礼吧。”目光从我身前淡淡扫过,没有停留,更没有多余的、不该有的神情。仿佛从不认识,毫无私交可言。?
第52章
“朕这几日难得清闲, 想着出宫溜达溜达,走着走着居然到了六弟的王府附近,就干脆上门讨口茶喝了。朕应该没有坏了各位的雅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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