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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烟?宸妃娘娘.......好像就叫黄秾烟。宸妃与小林子是同乡,还曾接济过他全家。有这层关系,与她有私交也不奇怪。若这块手绢与宸妃有关,小林子为何要烧掉呢?难道也是华婳碰过的?”
我摇了摇头,“兴许是华婳碰过的,又兴许是他感到警惕了,所以想将与宸妃有勾结的证据全都一并烧毁。不然,你再看看这银票。”
杜欢姑姑盯着票面逐字逐句仔细推敲,“所幸只是烧了一角,还能看出这是户部银票务发行的官票。小林子区区一个后宫小太监,月例不过几两银子,确实不该有那么大额的银票。”
“你注意看这张官票发行的时间,赢祯五年六月初三。赢祯是皇上的年号,这也就这两年印刷的而已。历朝历代的朝廷为了银票防伪,可没少下功夫,除了频繁替换票版,还会绘制防伪印章和图案套印。如今咱们大翁朝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密押防伪和每张银票上独一无二的印刷批次编号。若我们追根溯源,先去户部拿到银票最初的发放记录,再一手一手地排查这银票都经过谁的手,总能揪出小林子的上线是谁。”
杜欢姑姑会意道,“奴婢明日便着手去查。”
“这事儿,还是得先去向皇上说明才行。明日姑姑与我一同去给皇上请安吧。”杜欢姑姑是不知黄浓烟曾经与户部左侍郎陆河的勾当。就算杜欢再如何神通广大,触手也够不到户部去。若贸然去户部调查,极容易打草惊蛇。翁斐手眼通天,有他出力,进展更快,且能神不知鬼不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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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小半个月,翁斐将我请去腾龙殿,告诉我关于那张银票的调查结果。在翁斐那待了半个上午,又一起用了午膳。最后小憩在他身边。直到有大臣前来觐见,我才主动离去。路过荷香沾我衣的金色御湖,心有所思,遂改了径直回漪澜殿的路线,对下人道,“咱们去趟华章宫。”
去年海媛珠芳诞,在蕊珠芍药堂设宴时,那场景是何等的风光。众人见皇上又是亲自到场,又是亲自回赠诗作,皆以为海嫔恩宠最浓,连赶着巴结。可今日这华章宫,却显得过于冷寂了。自恩渡寺一事发生以来,海嫔再得不到皇上召见和侍寝的机会,连太后也对她变得不喜不理。至此,见风使舵的宫人们便明白了,海嫔算是失宠了。
我抬眸,见华章宫漆红的檐下结着一块细细的蛛网。想来是失宠多时,连手底下的奴才也开始做事怠慢了。
海媛珠正在抄佛经,这是太后在恩渡寺对她的惩处,至今也未叫停。至于海媛珠有没有在佛经里悟出点什么,暂不得而知。
掌事宫女向她通传后,她顿了半晌,才停下纸笔,出来见客。恐怕以为我是来奚落她的,看到我时,脸上便浮起一丝不悦,但还是依礼道,“良妃娘娘金安。”
我淡淡的将她身边的三五奴才扫视一圈,倒没有见到那个事事堪疑的小林子。“听说妹妹最近除了给太后娘娘请安,其余时间都闭门不出。错过了春光也就罢了,现在还未到夏天最热的时候,不如本宫陪你一同去金色御湖赏赏荷花。”
海媛珠意识到我似乎有话要说,便欠了欠身,“请姐姐在亭中稍作等候,妹妹去换身衣裳。”
待海媛珠转身回屋后,华章宫的掌事宫女领着三五侍女为我在亭里奉茶。我的目光停留在了某个侍立一侧的丫鬟身上片刻。只见她身形瘦小,左眼有颗红色泪痣。想来这就是杜欢姑姑之前说的紫釉了。
说是换衣裳,当海媛珠再出来时,步摇流苏缀满发髻,妆发首饰一样都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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