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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 第15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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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姥家门口堵了不少人,我往进挤时,有个老头跟我点点头:“过来啦。”

我下意识答一声:“嗯,来了。”

这老头瞧着眼熟,我以为是昨天在王太姥家见过我的村里人,挤进院里才想起来,他不村口卖山葡萄的老头么?

神经病吧,给我打什么招呼!

钱大鹏在屋檐下向我招手,我过去一看,戴桃披头散发,满身尘土坐在屋里的沙发上流眼泪,旁边是彩凤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正在安慰她。

钱大鹏撸起袖子,手腕上有个青紫色的牙齿印,他说是戴桃咬的。

我仔细看了看,不由感叹:“戴桃的牙齿真整齐!”

“滚你娘的吧,就知道说风凉话,这丫头看着文文静静,怎么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她真是冯的女朋友?”

“应该是她自封的,反正冯栏没跟我说过!但我跟戴桃认识一年,还是头回见她如此失态,看来对冯栏动真感情了,冯栏真能走狗屎运。”

“动感情也不能咬人呀,这娇生惯养的脾气谁敢和她在一起,有个不顺心就上嘴,哪天两口子吵架,再把冯咬断了。”

钱大鹏说的阴阳怪气,我想了几秒才明白他话里意思,顿时感觉裤裆里凉飕飕,骂了他一句流氓。

有村里的大婶安慰戴桃,我就没有进去,在院里抽根烟,王太姥的儿子出来跟我打招呼,并说:“小冯的女朋友真的误会我们了,小冯是我娘的朋友,我们怎么会害他?昨天我姐一下子没想起来,小冯也确实没有来过我家。”

其实不止戴桃,昨天见了面我也觉得这一对姐弟有问题,别的不说,冯栏在他们村失踪,我们千里迢迢从山西过来找,即便他们不知道冯栏的下落,作为朋友也该关心几句或者帮我们想想办法,可他俩一张口就是:我们没见过,你们去别处找找吧。

就是觉得这家人不欢迎我们,我才不赞成再来七峪村,来了也是瞎耽误时间,但我也不认为是王太姥的儿女害了冯栏,因为冯栏失踪,显然跟他要办的那件有关:去顺风耳的同事家通过非法且具有技巧性的手段弄点东西。

十有八九是这件事玩砸了,造成了王太姥和黄大仙的死。

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导致王太姥的儿女不欢迎我们。

我替戴桃向王太姥的儿子道歉。

他垂头丧气说:“没事,但你快把她带走吧,我家正办丧事,她这么折腾,实在不合适呀。”

“好的好的,等她缓缓神我们就走,大哥,你有打听到冯栏的消息么?”

“没有,昨天我挨家挨户问了,没人看到宝马车的司机去了哪里,你确定那是小冯的车?”

还真不能确定,戴桃也不记得当日冯栏开的宝马的车牌号,不过发生那种巧合的概率几乎没有。

等了半个多小时,戴桃在大婶的劝说下喝了口水,我进屋苦笑:“大姐姐,你这是搞哪一出啊,冯栏还没找到,你再折腾个三长两短,你说我是找他还是照顾你?”

戴桃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脸色白的吓人,我还睡了多半夜,她却几乎三天两夜没合眼,如此这般的折腾,也有一部分休息不好,精神崩溃的原因。

再次向彩凤姐弟道歉,我带戴桃离去。

到了停车的空地,便看到葡萄大爷已经在我们车旁支起摊子,我掏出手机假装发短信,生怕这自来熟的葡萄大爷再跟我打招呼。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刚走到车旁,老葡萄就对我说:“要走啊,不再坐会了?”

我心说坐尼玛啊坐,好好卖你的葡萄就行了,一个劲跟老子客气啥?

脸上却挤出尴尬的笑容说:“不坐了,回去还有事。”

老葡萄却不依不饶,问我:“小伙子,听说你们的朋友走丢了?知道在哪丢的不?”

我不耐烦道:“我要知道还叫丢么!”

说完话,我拉开车门就要上去。

老葡萄却自言自语般的念叨:“这样啊,我倒是捡了个人儿……”

我赶忙停步,追问道:“在哪捡的?”

“葡萄,又甜又大的山葡萄,甜美多汁!”

我掏出钱包里两千多现金摆在他面前:“大爷,你别跟我兜圈子,能帮我们找到朋友,这些钱都是你的,你捡的那个人在哪?多大年纪?长什么模样?”

“不知道多大,也看不清模样,前几天我去山里采葡萄,发现一个满身是伤,又脏又臭的男人趴在山沟里,好像从山坡上失足滚下来的,但他是个傻子来着,我把他摇醒问他是哪里人,他不会说话,一个劲流口水,我怕他被狼叼了,就扛走了,还挺沉呢。”

我问:“他有什么特征?”

“短头发,圆脸蛋。”

“是不是大脑袋小眼睛?”

“脑袋挺大,但脸上脏兮兮的看不着眼。”

我一听脑袋挺大,不由激动起来:“这个人在哪,我过去看看就知道是不是我朋友了!”

“成,等天黑带你们过去,我先卖会葡萄!葡萄,又甜又大的山葡萄。”

我把钱塞他手里:“我全买了,咱快走。”

钱到手,老葡萄收了摊,背起装满葡萄的篓子让我跟他走,我把戴桃和钱大鹏从车里叫下来,告之老葡萄可能知道冯栏的下落,他们惊喜连连。

依旧是那条石板路,到了七峪村口,老葡萄却没有进村,继续向上,我问他要带我们去哪里。

他说:“不远了,这条路走到头,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到,那傻子死沉死沉的,我可背不动他,就近把他扛到山里的一座破庙,每天喂点葡萄给他吃,你别看他傻乎乎不会说话,吃葡萄还吐葡萄皮呢,可好玩啦,是你朋友,你们领走,不是你们朋友,我以后就把他养在破庙里,每天摘葡萄都去找他玩会。”

到了石板路尽头,又拐上一条崎岖不平的山间土路,艰难前行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一座被野草包围,年久失修的小破庙,屋顶塌了一多半,围墙也烂了一个大窟窿。

不等老葡萄招呼,我撒腿跑进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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