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 第174节(2 / 2)
“怎么了怎么了?”手电光一照,他惊叫:“哇靠,怎么有两个这么丑的女纸人?吴鬼,你咋不穿衣服?”
我结结巴巴说:“我我我……我,我好像撞鬼了!”
“别怕,你慢慢说,咱打不过野猪还打不过死鬼么?怪不得我刚才看见两个鬼影子,我还以为是山里的孤魂野鬼想跟上我,原来是从你这跑出去的,你咋惹它们了?”
冷风吹的我直打哆嗦,先穿上衣服,才给他们讲我守夜时,听到女人说话,被引到这里的经过,当然,搞姐妹花的事,我是不会说的。
可冯栏是个老奸贼,一听就知道我在隐瞒,他说:“拉倒吧,我开个玩笑,你还没完了?即便你真的看到两个洗澡的女人,你那狗德行也是跑回去把我叫来打头阵,我还不了解你么……你把门撞开,被她们拦住了呀,那你为啥光着膀子……嫌热?你再扯的离谱一点,看看你身上的土,再看看这张破床被你擦的多干净,你肯定抱着纸人在床上滚来着。”
不得已,只好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韩梅梅都啧啧两声,嫌弃我了。
冯栏冷笑:“哼,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色迷心窍,死了也活该!这深山老林里哪有漂亮女人洗澡?你不长脑子的么?我叫你看的时候,你咋不傻乎乎冲上去看呢……”
前半夜遇见野猪,我刚训了他一顿,后半夜撞鬼,他就骂回来了,我无话可说,耸搭着脑袋由他骂,直到他嘲笑够了,才招过一条狗,说它是我的救命恩人,让我好好感谢,要不是这条狗把他们叫醒,及时找到这里来,我已经被女鬼糟蹋成残花败柳了。
韩梅梅也替我后怕,她说:“我们被狗叫吵醒,发现你丢了,担心你遇到野兽,四处找你,后来冯大哥发现树林里有一座荒坟,才说你肯定被没脸子拐跑了,我们跟着狗走了三里地,才找到这里呢!”
我吓了一跳:“这么远?我只感觉走了二十分钟,还是绕着你们走的。”
“废话,你碰上鬼打墙了,别说让你转悠三里地,走到悬崖沟都不稀奇,走吧,回去说!”
将我们赶出去,冯栏在屋里念几句经,一左一右夹着两个纸人出来。
我一阵厌烦:“你抱它们干啥?快扔了!”
“你不带你老婆回去呀?”
“老婆个屁,看见就想吐。”
“你给我讲讲,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你烦不烦呀,赶紧扔了。”
冯栏这才笑道:“不能扔,你答应带她们回山西,不超度一下,她们真会跟你回去,咱去那个坟包问问,要是你的俩老婆躺在里面,咱得在坟前把纸人烧掉。”
一听这话,我刨坟的心都有了。
跟在狗后面走了好久,终于看到一个没有墓碑,长满野草的坟包,冯栏问我之前有没有看到,我说肯定没有,否则我脑子进水才想不到闹鬼!
冯栏将纸人扔在坟包上,掐诀念诵超度经文,四条狗不知被什么吸引,在冯栏身后很整齐的蹲了一排。
我和韩梅梅远远躲在树林里,她小声问我:“大哥,你被没脸子拐走时是什么感觉?”
第三百七十二章 摩天岭7
东北的胡黄装人作妖,但又不能把毛脸变成人脸,所以经常不露脸,或者脸上蒙个东西出现,东北人因此将脏东西称为没脸子。
说起我被鬼打墙,色迷心窍只是一方面,我一听到那几句给姐擦擦背,姐你胸真大,就只想着看看到底有多大,顾不得考虑其他了,但更主要的原因,是鬼打墙之前都要先用阴风把人吹的晕头转向,神志不清,否则我就是个傻子,也不会追着声音跑出三里地不是?
说一个我师父的小故事,八几年的事,有次他从外地回来,镇上下了车已经很晚了,没有回十里铺的车,他决定走四十里地连夜赶回去,出了汽车站没走多远,看见前面有个穿军装,背背包的男人,我师父不紧不慢的跟在这人身后。
没别的意思,就是黑灯瞎火赶夜路,前面有个人,他心里踏实。
他踏实了,前面那位可慌了,走两步就回头看看,心里虚的要命,后来这人停步,等我师父靠近后,问我师父为啥跟着他。
我师父说:我十里铺的,想跟你搭个伴。
这男人是休假探亲的军人,家在十里铺不远的一个村子,正好跟我师父结伴而行,而那时候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走起来费劲,俩人走了几个小时就累的气喘吁吁,军装男说:我姑家离着不远,穿过这片野地就到,要不咱俩去我姑家住一宿,赶明再走吧!
我师父同意,俩人下了大路,改走野地。
野地里散落几个坟包,照我师父的规矩,路过坟地要给人家散根烟,没有烟也得告个罪,说一句路过贵宝地,多有打扰的客气话。
可身边跟着军人,他也不好意思搞那一套,俩人就在野地里闷头走,结果走不出去了。
当时的情况就是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片树林子,军装男一拍脑袋:哎呀,咱俩可能走错路了,我记得到我姑家没树林子,咱往那边走试试!
换个方向继续走,没一阵,发现一条河拦在前面,军装男纳闷:去年我回来,这里还没河呢!咱再往那边走。
又走一阵,他俩又被一条五六米宽,深不见底的地沟拦住了,俩人昏了头,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哪里了,索性就地一坐,点烟歇脚。
划着火柴,俩人点了烟,深深吸一口烟气,便感觉拨云见日似的,豁然开朗了许多。
再看旁边,哪有什么深不见底的地沟,就是一条半米宽,浇地用的水渠。
俩人知道遇见鬼打墙,赶忙跑了,后面再没遇到什么事。
我师父给我说这个故事,他说他俩在野地里找不到出去的路时,就是脑子里一根筋,只想着绕路走,根本没考虑树林野河地沟是啥时候冒出来的,一来是走累了,没劲思考,再一个,鬼给人打墙的同时,都会用阴风将人身上的阳火吹熄,阳火一熄,人就变得浑浑噩噩,傻不愣登,而他俩能破鬼打墙,全靠抽烟时的明火增强他们的阳气,让身上的阳火再次烧了起来。
冯栏不怕鬼打墙,因为他是个修道的,阳火旺,鬼吹不灭,而我被骗到木屋,套用一句电影台词,不是吴鬼太好色,而是死鬼太狡猾。
冯栏在坟前叽里咕噜念一阵经,用打火机将两个纸人点燃。
直到火焰熄灭,都没有发生奇怪的动静。
我咬着牙问冯栏:“咋没烧出点女人的惨叫声?那俩女鬼呢?”
“卧草,再怎么说,人家姐妹俩都被你扒光了,你咋这么恶毒呢?”
“这不废话么!我他吗……”看一眼韩梅梅,我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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