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 第178节(1 / 2)
“毛爷就是害了你,也比你们这些下三滥更像个人,你别整那虚头巴脑的,毛爷不跟你们讨口封,更瞧不上你们这些‘人’,别以为你们两个脚就了不起,毛爷四个脚照样不比你们差,你们出门有四个轮,毛爷出门有兔子,你们出远门坐铁翅膀,毛爷就往树上一趴,有鸟路过,跳它背上就走了,想去哪就去哪,你倒是说说,毛爷哪不如你们?”
骑兔子就够让我无语了,它居然还骑鸟?!
我问:“你都骑过啥鸟?”
“除了老楞不敢骑,剩下的逮啥骑啥!当年毛爷就是趴在一只夜猫子背上,从老家飞过来的。”
“你老家在哪?”
“在你娘被窝里。”
要不说野仙们都是下三滥呢,聊得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
我没再说话,蹲在旁边画圈圈玩。
没一会,韩梅梅包完饺子,端进厨房煮,老黑毛便低下头,面色不善的瞪着我。
我忙问:“毛爷有啥指示?”
“做饭去呀!你他吗就等着闺女伺候你呢?你这不会过日子的大懒蛋,谁家闺女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说你小子是个干啥的,地主家的娃娃么?来来来,你不要去了,你就蹲在这给老子讲讲你到底是个干啥的,那大脑袋兔还会念个歪经,你咋跟个棒槌似的,张口闭口都要给老子当马?难道你是老子当年骑过的那只兔儿?”
“毛爷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得给你讲讲咱们之间的缘分了……”
当下,我把老猎户和我师父家的事说了一遍。
老黑毛听后,只是冷哼一声,带着点不以为然的意思,看来这件事还有说头。
我就问它,到底是不是老猎户主动招它儿子当上门女婿?
老黑毛说,它从没下过崽子,被老猎户砍死的,是南芬县十八罗汉里排在末尾的一个小罗汉,跟老黑毛一条道上的。
当年黑差帮解散,老黑毛去摩天岭,小罗汉屁颠屁颠的跟过去,但老黑毛独来独往惯了,不要它,小罗汉只好呆在离摩天岭不远的阴魂镇,而这小罗汉道行不高,还贪酒,有次老猎户进山,它闻到酒香味,主动拿兔换酒喝,后来就成了老猎户的贸易伙伴,时常给他家送兔搬粮,换一囊酒。
小罗汉跟老猎户混熟后,三天两头往他家跑,而猎户闺女长的貌美如花,小罗汉相中她了,后来发现她有哮喘病,跑到摩天岭山神爷爷家偷药,被山神爷爷逮住,拿绳子拴在门口当看家狗,还是老黑毛去把它救出来的。
老黑毛问它给谁偷药?小罗汉说给自己媳妇,老黑毛也没多管闲事,直到几年后的一天夜里,老黑毛在地洞里钻着,小罗汉突然出现在洞口,对它说:黑爷,俺叫老丈人剁了脑袋,没命了,过来跟你告个别。
老黑毛钻出洞一看,没有头的小罗汉伏尸洞口,已经救不活了,它就去阴魂镇打听,最后得知老猎户要把闺女嫁到城里去,担心小罗汉作祟,就把小罗汉做了。
老黑毛也不知道小罗汉究竟是迷了猎户闺女,还是被猎户招了女婿,它在山里拦住老猎户,想要个说法,老猎户拿洞洞枪打它,老黑毛才使妖法炸断他的胳膊,又在老猎户养伤期间,给他家送一口棺材,让他一命偿一命。
两个月后,老猎户没有死,老黑毛找上门去,当着他的面,对他闺女说:活着多累呀,快去上吊吧,吊上去就舒坦了……
老黑毛是为了逼老猎户偿命,但老猎户只是单臂抱着儿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闺女解下裤腰带,把自己吊在房梁上,还问老黑毛满意了没有?
于是老黑毛又祸祸了他儿子。
整个过程中,被拿法不能动的老猎户只是哭喊求饶,始终不肯用自己的命换儿子的命,老黑毛弄死他儿子,他又吓得大小便失禁,拉了一裤裆屎尿,老黑毛见他贪生怕死到如此地步,觉得杀他脏了自己的爪,这才留他一命。
后来老猎户就有点疯癫了,整日提着猎刀在山里叫骂,让老黑毛出来与他决一死战,老黑毛偷偷跟了他几天,让他自生自灭了。
整件事的始末就是这样,老黑毛亲口所说,自然比郭老板说的可信。
换言之,老黑毛从没追杀老猎户,否则老猎户根本出不了东三省。
那我就搞不懂了:“你追到山东欺负冯栏干啥?”
“不干啥,二十来年没见那小老头,突然闻见刀味,就过去看看那小老头还活着没有,发现那大脑袋兔拿着刀用法,毛爷就蹲在旁边,看他想干啥,后来进屋躲雨,他们砸我一香炉,我就给他们搞破坏!毛爷不是好欺负的!”
我无言以对。
感情王太姥和老皮子,纯粹是无妄之灾。
老猎户的事就不谈了,只是听老黑毛说摩天岭的山神爷爷,让我想起冯栏念灵官告招来一群野狼把我们包围的事,我问老黑毛,摩天岭真有山神?长什么模样?
老黑毛不耐烦道:“去去去,毛头小子别操心仙家的事,说了你也听不懂!”
不说拉倒,我也不是没听过山神的故事,我师爷就见过山神,后面再说。
我又问,那个小红小绿鬼是什么来头?我们下山时,追在我们身后的是不是它?
老黑毛说,小红小绿就是好些年前被土匪害死在山里的姐妹,我们遇到野猪时,冯栏喊那一句俩女人洗澡被她俩听到,就用这种方式骗我过去吸阳气,也是她俩通知老黑毛,然后它就下山进村,等我们自投罗网。
我还想问几句福满仓的事,老黑毛却没心思和我扯闲天了。
韩梅梅煮好饺子,我们大吃一顿。
老黑毛揉着圆滚滚的肚子,对我们说:“这就对了,以后多孝敬毛爷,毛爷也不会欺负你们!今天就这样吧,明把乡亲们送给毛爷的礼物做了,毛爷请你们吃顿好的!闺女,那盒绿豆糕归你了,你慢慢吃,毛爷回屋歇着了!小崽子,毛爷晚上去你屋玩,你再敢拿刀砍老子,别怪老子让你挂房梁上变个吊子鬼。”
我点头答应,心里痛骂不已,这死黄鼠狼还真把自己当财主老爷了,等明天吃顿好的,夜里冯栏回来就送它上路。
帮韩梅梅收拾碗筷,我们各自回屋休息。
躺在地铺上,想跟小雅聊会,可她依然关机,担心被老黑毛听到,又不敢联系冯栏,只好把手机放在枕边睡觉。
迷迷糊糊不知睡到几点,感觉有人推我的脸。
睁眼一看,枕边站着一只少了半截尾巴的小黄鼠狼,它一只爪推我,另一只爪抱着我的手机。
这死玩意,半夜也不消停。
我问它有什么事?
它把手机放下,指指屏幕,示意我帮它弄。
前夜随口说一句解锁,老黑毛居然学会了,并记住我的密码,偷偷解开屏幕锁,不会具体操作才摇醒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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