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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给纪王伴读,不是也要学骑射之艺的么?怎么还去那练武场摔打?那地方野蛮,不大适合安哥儿。”
这里头的缘故牵着平哥儿和杨氏,故而不便说给范离听,秦恒只作个官样文章:
“安哥儿是个武痴,嫌宫里的骑射不过瘾,想自己另学,可是我母亲是断不放心的,安哥儿求了几次,她都只是不准,今日见了你,便想起这事来,交给你,总好过交给旁人。”
这话是安哥儿求到秦芬处,秦芬又去求了秦恒想法子的,秦恒只说要好好谋划,不曾想,这时候对范离提起来了。
此时提起这话,旁人犹可,秦芬却知道,秦恒只怕是为了叫她安心,才特地当众说起的。
范离听了,又看一眼秦芬微微晃动的珍珠耳坠子,却不曾一口应下:“去了那练武场,若是不练个名堂出来,还不如不去。”
吕真原是沉默地听着,这时倒侧过脸来,对着秦芬悄悄说一句,“表叔的意思,他要把秦七少爷和别的孩子一样看待呢。”
锦衣卫训练出来的人,都是铜皮铁骨、一身武功,不吃大苦头是绝难成就的。
秦芬想一想范离能熬得过来,自家弟弟也无甚可怕的,于是回头,正要对秦恒使个眼色,却听见秦恒已经开口了。
“人人都去得,安哥儿也去得。”
范离正巧瞧见秦芬回头看了过来,连忙又露齿笑一笑,嘴里答着秦恒的话,却看也没看秦恒:“好,你说去得就去得。”
这话透着一股亲昵,秦恒只觉得古怪,侧头一看,却见范离笑眯眯地看着前头,不由得在心里翻个白眼。
如今这些年轻人,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耽于内宅事物、儿女情长,还怎么报效朝廷?
秦恒一时不想与范离说话,顺着他的视线,对着五妹旁边的那道身影,细细打量起来。
这姑娘身材比五妹短了些许,方才瞧着,依稀是个圆团团的福相,生得细眉细眼,虽没有家里几个姐妹好看,却也是个中人之姿。
最扎眼的是,她穿了身簇新衣裳,想来是为了此次宴会新做的。
既是要新做衣裳,那家里的银钱便不会太宽松,想来是无多少嫁妆的。
不过,她宁可穿新衣,也绝不穿着家常衣裳来赴宴,说明她对这门亲事,是有意的。
既然她有意于这门亲事,以后必定能孝顺公婆、与姑姐妹友爱,下头两个弟弟,也会尽力照拂的。
两下里一算,这妻子的人选也算不错了。
秦恒又看一眼前头那位吕姑娘,只见她与五妹头并头说得正高兴,知道这吕姑娘的人品,自己也不必费心去考量了。
五妹虽是个忠厚人,心思却是最细腻的,六丫头且没得她毫无保留地相待呢,这吕姑娘能和她这样亲近,显然是个好的。
想到这里,秦恒在心里默默点了个头,又与范离说起朝堂之事来。
范离随口答着秦恒的话,看一看前头两个喜笑颜开的小丫头,默默叹一口气。
他虽是个武人,却也不是傻子,哪里瞧不出,身边这位大舅哥,对前头那位表侄女,是一点绮思也没有。
吕家与范家并非近亲,吕真如何,范离其实根本不在意,可是爱屋及乌,吕真是那丫头的好友,他瞧她面子,却不得不在意。
范离从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得做拉纤保媒的差事,这时浑身不自在,却还是把话题给带了回来:“秦夫人今日摆的这阵仗,只怕是定下了那位吕姑娘。”
秦恒这时才想起,吕姑娘似乎是范离的远房表侄女,他是个文官,与范离不是一条路上的,自然不会想着靠吕真去巴结范离,然而看向吕真的目光,还是多一些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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