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1 / 2)
温殊很不喜欢现在待的这个地方。
穷乡僻壤、山陬海澨、瘴雨蛮烟、弹丸之地……这个多待一刻鐘感觉都活不下去的地方,竟然是他们的老家───
他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最近功课怠惰了,阿翁才把他送回烟江。
其实烟江城倒没有这么差劲,只是从小就生活在全天楚最繁华的京城,到何处自然都是看不上眼的。但温殊自觉君子应该喜怒不形于色,儘管再讨厌也不能表现出来。
反倒是隔壁宅子的,姓白的那个小子,最惹他厌烦,烦得他连装都不想装。
那小子会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祖父赠予他的剑拿去挖土、把他每天精心梳理好的发髻弄乱、拿墨笔在他珍藏的书上乱涂鬼画符。从前先生们只告诉他君子应当以礼待人、仁慈宽恕,但没教过他遇到这种胡搅蛮缠的人要怎么反击回去。
这不,那白小子又来了。
「喂!」
温殊不理。
「喂!叫你呢,怎么对人爱理不理的?」白璩衝到温殊身后,用力地拍了他的肩膀,温殊一时反应不及,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这次他终于忍无可忍了,朝着白璩大声喝斥:「别叫我喂,我有名字!我叫温、殊!温、凡、之!」
白璩似乎被他的反应给吓到了,摸了摸鼻子有些訕訕的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从来都不跟我说你的名字,我哪知道怎么叫你嘛。」
……好像是这样没错,待在烟江的一个月来,他好像都没和这小子好好说过句话,都顾着生气了,哪能想到介绍名字。
觉得有些掛不住脸面,温殊板着一张小脸,耳后根染上的一抹红晕却出卖了他,最后冷哼一声:「行吧,先生说君子不计小人过,有何贵干?」
「我要你教我剑术!」
「什么?不行,小孩学什么剑术。」他想都不想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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