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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嫣敛神跪拜,行额行大礼:“妾乐氏参拜太后,恭请太后圣体安康。”
“起身罢。”
陈太后对着乐嫣算不得十分热切,该给她的颜面也都给足,亲自唤她起身赐座,便有宫娥给她奉茶,递糕点。
太后眸光将乐嫣上下都端详一遭,见她一身素罗裙裾,香鬟堕髻首饰只略攒几珠簪,朱粉鹅黄不显,却含情凝睇,面染桃夭。
如此妙人,世间实属罕见。
太后和煦笑起,她本就是美人,见了乐嫣如此容貌,也是忍不住赞叹起来:“你这丫头眉眼细看诸处比起你娘来可是漂亮了许多,尤其是这双眼睛,生的可真是——”
她像是寻不到夸赞的词,“不似你娘,更不像你爹……”
陈太后瞧着瞧着,瞧着那双艳丽夺目的眉眼,竟是神情恍惚了下,脸上的笑容微顿。
乐嫣不明,站旁给太后奉茶的容寿却是接话笑道:“乐驸马年轻时候奴才也是见过,旁的不论,眼睛倒是生的韶秀,不过如今许是胖了,前些时日瞧见,那双眼肿了许多……”
当着乐嫣的面,便抡起乐嫣父亲长短来,难免叫乐嫣面上染上一丝窘迫,她更不知如何答圣母此话。
容寿这话一出也叫陈太后忘了旁的事,许是想到乐嫣父亲如今发福的身材,亦是被逗得连笑两声,忽地想起乐嫣还在,连忙训斥容寿:“你这嘴,混说的什么话!”
太后兴致起来,便又问起乐嫣许多旁的事儿。
丈夫可还体贴?与婆婆小姑关系如何?
末了瞥见乐嫣纤纤细腰,知晓她成婚两年多了,也没有消息,止不住嘀咕起来。
“你们一个两个的,如何都这般要人操着心?成安与她那驸马成婚都多少年了,仍不见好消息。说来当今,更是……”
思及儿子身后的事儿,太后面上的笑一下子都没了。
叫她如何能欢喜?
儿子登基一转眼已整整五载,当了皇帝了还成日不安分,那等凶险亲征之事,还几度御驾亲征。
陈太后为这事儿不是没与皇帝吵过,可哪回不是她说任她说?皇帝能听进去半个字?
每回都被气的头晕眼花。
前些年好不容易以为见到了光明,她身为太后都还是从旁处才打探来消息,据说是皇帝某次酒后临幸了一位宫娥,竟是一直待在别宫,连名份都没有一个。
太后一听这话,莫说那宫娥原是因家族获罪没入掖庭的女眷,便无论是什么再不好的身份,她欢喜都来不及,如何会拦着?
当即就亲自将那女子接回了宫。
原以为这头一开,其中滋味尝过了,一切都雨过天晴。
那些朝中重臣的女眷,一个两个择性格温贤容貌姣好者,陆续总能纳入宫来。
都是年轻的女郎,怎还有生不出孩子的理儿?
怎知太后想的是好,却一晃过去这么久,皇帝连那女子人都没见过。
陈太后一想到这事儿,有时候睡到半夜,都能被急醒过来,一醒来整宿睡不着,脑仁儿嗡嗡的疼。
她更忧心的其实不是这个,是自己的名声。
儿子生不出孩子,她颜面着实不光彩……
太后有意探乐嫣的话:“只怕外宫的命妇都传是哀家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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