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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划去写在上面的一个个相同的名字。她抬头注视着墙上的时钟缓缓指向4点，悠扬的放学铃声随之响起，早就收拾好书包的学生们一窝蜂地涌出了教室。屠丽拎起书包跟在人潮后面走出教室，慢悠悠地朝学校的后街走去。

正值万圣夜的前夕，后街的路上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摆起了摊子，卖着各种各样奇妙有趣的小玩意，各家店面前也都摆出了万圣节必备的南瓜灯有的甚至还在旁边放了几把扫帚。

屠丽饶有兴味地边走边逛着，万圣夜欢快的氛围也让她低落的心情变得好了些。她迈着变得轻快些的步伐，拐进了巷子里。这条巷子因为过于偏僻，没有几家开着的店，她快走到工坊门前，发现老板娘已经在门口收拾东西准备关店了，她看到屠丽走过来冲她招了招手，“今天有事要提前关店，不过你的东西已经好了。”

屠丽从她手中接过沉甸甸的牛皮纸袋，甜甜地笑了笑，“谢谢您，这段时间辛苦您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老板娘很喜欢这个认真细致的小姑娘，“希望你送的人会喜欢这份礼物，万圣节快乐。”“万圣节快乐。”

屠丽看着亮堂的招牌骤然熄灭，挥手与老板娘告别。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纸袋，想起刚才老板娘的话，“如果他真的能喜欢就好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拎着纸袋向巷子口走去，突然涌起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她警觉地回过头，只看到一个可怖的南瓜面具，面具的眼睛处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

紧接着她就被那人死死地抓住了胳膊，屠丽根本没有察觉到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救——”刚下意识开口呼救，一块湿毛巾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刚想使力挣扎的她一下子失了力气，软绵绵地瘫软了身子，被那人伸出胳膊捞住，手上的纸袋落在地上发出咣的一声闷响。

她被那人半抱在怀里，一股有些熟悉的烟草味飘入她的鼻子，她抬了抬越来越沉重的眼皮，凭着仅存的意志力伸手努力扯下了他的面具，逐渐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容。“高老师……”屠丽惊愕地喊出声，而高宇的表情并没有一丝慌乱，他冲屠丽笑了笑，“嘘……”那笑容让屠丽感到胆寒，可她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失去了意识。

深夜，富丽堂皇的酒店里各处都装饰着应景的万圣节装扮，热闹欢快的晚宴里，身着各色晚礼服的名流贵女与穿着笔挺西装的翩翩男士，都戴着不同样式的假面面具，互相谈笑风生，碰杯庆祝万圣夜的到来。

程染背靠墙壁，百无聊赖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那些表里不一的人在那里虚与委蛇，感到越来越无趣。这些人说是为了庆祝什么万圣节，实际上他们就是换个地方来这里谈合同，交易情报。若不是听须隐说主持这场晚宴的黑道头子牡阜最近有异动，他也不会让助理应邀带他跑来这里。不过，更多的是为了逃避。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他应该回去一趟，但他不想回去。除了像这样逃避，他想不出别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