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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孤星。左意想。
“他爸在位的时候,仗着手里权势,敲诈索贿、逼良为娼的事情没有少干,所以折进牢里以后,成天被打,混得很惨;连带着九方的弟弟进了牢里,也被里头的犯人欺压得厉害。”门罗淡淡继续,“九方长期受牢里的犯人勒索,号称如果他在外面不定期进贡,就会把他老爹和老弟打死在狱中。所以九方在我下面做事时,时常要靠我接济打点,保住他亲人在牢里的性命。”
左意觉出味来,眼底明灭一记,看向门罗。
“九方没有任何亲人在外面。他死了,不会有任何人追究。”门罗冷冷地说,“更有甚者,要是他一死,狱中的牢头断了供,真的把他老爹和弟弟打死在牢里,整个越北星,便再也没有……”
“所以他就该死,是吗?”左意瞪着门罗,脱口而出,“门罗,你看着我——你说因为他无依无靠,因为他没有后路,因为没有人会帮他寻仇,所以他就该死,是不是?”
门罗嘴唇动动。
“……开枪打伤警察的人可是他。”穿着高领衫的男人声音低下来,再次移开视线。
左意定定看向门罗,看着他高领衫下若隐若现的割喉刀疤,喉结上下滑动一记,声线飘起来:“门罗,义父说你经过大世面……你以前就替他杀过人,是不是?”
门罗不响。
左意火起,起身,轻蔑地去握门罗下巴。他大力将手下拧过去的脸掰正,凶狠对着自己,杀气腾腾地质问:“门罗,我问你——你脖子上这道疤到底是怎么来的?你是不是以前就替他杀过人?”
门罗腮帮动了一下,眼底寒光一闪。无声地和老板对视。门罗少有这样忤逆的眼神,左意心头一震,唇角不自觉抖了一下。
门罗缓缓抬手,力道极大,一根一根,以极慢的速度将老板手指从自己下巴上掰下来。“所以,我不会让你手上沾血。”他一字一顿,“我说了,我去。”
攻守易势,左意被门罗眼中泼天的杀意吓到,头一回感觉自己有点镇不住这位下属了。
“你去个屁!”为掩饰害怕,左意狠狠甩开了门罗的手,厉声训斥。
“那你说,九方不死的话,游轮案这一关,你要怎么过?”门罗扬起下巴,“我知道你要说,雅南又不是我们杀的——但从海老打电话给你的那一刻起,雅南是不是我们杀的,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的手早就脏了。”门罗给出结论。
左意不忿地咬了下牙。
“而且,雅南尸体是我们搬的,海士翎从头到尾,连他一根汗毛也没有碰过——你别忘了,在这件案子上,你义父的手可比你干净。”
左意听出手下的言下之意,原地打了个寒战。
“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能全身而退吗?”门罗注视他,“说到底,你只是义子。你帮海士翎干了脏活,可一旦这件事捅了娄子,东窗事发,有资格考虑弃卒保车的人却只有他。”
“你要多为自己考虑。”门罗态度缓和了点,柔声劝他。
左意垂下视线,双唇紧闭。他心潮起伏,不知该如何回应手下的话。
良久,一只温热的掌心出其不意,温柔抚在左老板脸上。左意一惊,蓦地抬头,竟是门罗。
门罗定定盯着老板,手指重重摩挲左意耳朵,声音低沉下来,充满蛊惑:“现在海老那边,在警方内部多少还有点关系。九方死后,我们只管处理尸体,剩下的人证物证匹配,交给那边安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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