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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舒。”艾叶趴在窗边枕脸闷道:“下雨了。”

“我不瞎。”顾望舒撑伞踏进暴雨中去,雷雨夜深得五指不见。

“就不能偷闲一日,这么大的雨还要去自习。”

“人生短短才有几年,世人哪里像你无所事事,偷闲摸鸡,反正有大把岁月得活。”

“……”

艾叶窃喜这好像是顾望舒这么久以来,与自己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

——

窗前烛火蓦地一摇,细密敲门声断了静夜。

“大师兄,是我,宋远。”

沉香打着旋从莲花香炉中落下,飘得屋内满是木质浓香。

顾长卿端坐地席,自刻着暗纹的桃木剑鞘中抽出把剑。剑光泠冽,吹毛可断,森森剑身映出张凛若冰霜的脸。

是顾长卿法器,诛煞剑,破邪。

法器只为诛邪而出,按规不得伤人。

一道惊鸿紫电刺破长空,惊雷滚滚。

烛火烟气交映动荡,雷打秋,可是凶兆。

屋内人拭剑的手微滞,面容隐在烛火不明的背阴处,阴鸷不定。

香烟汇成薄雾,来人跪坐垫前,手臂绷紧,隐隐道了些什么。

半晌,传来声冷音:“知道了。”

今夜雨落得格外大,滂沱如注,打在地上激起层层水雾,怕不是银河倒注,气势汹汹。

叠了几层的乌云遮天蔽月,这夜是黑得彻底。

艾叶估么着差不多是顾望舒快回来的时辰了,便揣着个手像盼主人归家的狗儿似的蹲在屋檐下头,望着黑不见边的门外长路等。

凉雨知秋,妖不由得将袄子裹紧了一紧。

“这种天气还一如既往出去干嘛啊。”

艾叶这些天随他日夜颠倒过得头昏,重重打了个哈欠,嘴里碎碎念道:

“没想他不仅不是个慵懒之人,反而勤快认真得叫人毛骨悚然。”

伴猛烈的雨声不禁加重困意,撑不住一个瞌睡咚地撞了头,哀怨闭眼揉了会儿,起身抻了个懒腰。

突一阵微弱铃声穿透重重雨音传进敏锐豹耳里,电闪雷鸣憾天动地,也没遮盖他听力。

艾叶顿洗了无聊的心思,暗暗得意,起身倚上门柱,故作个逍遥姿态准备迎人。

但觉他脚步声慢,又耐不住稍稍探出头,用手挡住强风捎进的雨,遥看那熟悉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他该是早已是适应了黑夜独行的人,今夜如此无月无光的,灯火在防风罩中依旧被这暴雨吹得忽明忽暗,像只离群的照夜清。

“谁说今夜无月呢。”

艾叶小声念道,月啊,月这不正在这里朝他走来。

想收入囊中占为己有的月。

“喂小妖怪,真就那么一身正气,不怕挨雷劈?”

雨声杂燥,艾叶怕他听不到,扯大嗓门喊。

顾望舒稍后移几寸伞面,微微抬头。

艾叶心急,身子往外探得多了,屋檐遮不住凉风斜吹进来的雨,披散着的头发全被雨打湿。

顾望舒径直过去,抬手一捏艾叶胡乱披散着被打湿的软发,问:

“为何不束发。散得像个打了绺的土狗。”

艾叶犬牙猛地一酸,窜了个激灵。他赶忙按住胸口退了半步,扯皮道:“这头顶劝你不要乱摸为妙。”

不成想顾望舒听到这声威胁,定了片刻,怔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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