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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当下没时间理这些道义小事,只将臂缚一紧,为难道:“小体鬼煞无妨,但以我一人寒冰之力禁锢巨邪着实有些吃力,您面前这只已被神霄雷符击穿鬼目,但如此巨大的体型一旦倾倒定会波及前方未散尽的百姓!道长,艾叶大人呢?只能求他一助,您可知……”
您可知他现在何处。
依明“他”字还未出口,顾望舒垂目将眉心蹙得极深,表情难测地凝噎片刻后,
忽沉气抬手,解了守心诀再唤起雪浪成冰,在依明那破碎在即的冰面之上再覆寒冰,将巨邪整个包裹其中,化为一滩的腐蚀黑水被禁锢中央难得四溅,化气入云,未伤百姓半分!
“不用喊,他忙得很。”
顾望舒轻咳一嗓,散了手中萦绕寒气,装成无事发生的模样前行几步,随手挥剑砍了个扑来杂碎。
“啊……”
依明咂舌愣了片刻:“您这个妖术——”
“……”顾望舒略显尴尬,急急背剑快步离去。
“等一下!”依明不放心道:“您眼下要如何自保!”
“总不能躲街角里做缩头乌龟,不试试又怎知行不行。”
依明心头一紧,痛得半跪在地咳出半口血来。
大抵是过度施了太多妖法,凡人之身到底还是撑不住不应属于人间的术法。
西域来的女子望城间混沌一片,忍下剧痛只停歇片刻便又强撑着起身,看那大步走进万千利鸣、黑压压如蚁群的鬼煞中去的身影。
困难险阻难乃至疼痛,虽无法混淆义者决心,但成胜者,仍需莫大勇气。
依明捂着发痛的胸口,不由叹他当初是如何以凡人之身唤天雷、诛大妖的啊。
这边顾望舒此刻忽地幸得自己向来习惯于黑夜避人独自修炼习剑,清虚观的夜里虽有点灯,但难免夜半油尽,诺大的武场照不明。
夜夜摸黑在那一抹抹难辨辉源的微弱红光下舞剑,修术,便正如当下自己孑然一身目障后遁入虚无,仅可辩得模糊光影,仔细想想没什么不同的。
想起那时候受了欺,负了伤,唯有瑟瑟惧怯施守心诀将自己包裹进去,被一群人围着笑话是缩头乌龟。
很多时候不是赢不了,也不是真的认输,只是不想惹出更大是非,是无人站在我这一边听我苦衷。
众人看不到自己被欺辱至何,他们只看得到清虚观的不肖二弟子又动手伤了人。寒川泠月是为无情无义,冰骨难近——谣言多了连自己都会信,可谁又知道。
原来才是那个内心最柔软脆弱,最渴望爱护关心的那个。
受够了。
不想再将自己毫无意义地框在乌龟壳中,井底潭下。
俗世不容我便罢了,不如为大道、为舒心而活,反正哪怕是天地不容,也有一人在呢。
银铃再摇几响,顾望舒跃身反跳挥剑气扫平身后大片鬼煞,背手收剑时听见个贱兮兮的声音从铃声间传来。
“哦呦,我都瞧见啦!小妖怪,耳濡目染是吗,我的妖术在你手里使得可真溜,欣慰,欣慰。”
“……你若是只想跟我说这个,不如闭嘴省省力气。”
“那我不得说些什么,免得你孤独!……哎呦!!”
铃声忽然摇得急促,艾叶哀叫后再没了声。
顾望舒担心得慌不择路,被个不知道刚由疾风刮倒的什么东西拌了脚,蹒跚好几步,“咚”地一声撞到个大概是披着甲子的小兵身上。
可把那本就惊恐的小兵吓得滋哇乱叫,以为自己要被鬼煞吃了。
顾望舒对那小兵是理都没理,满心的恐惧此刻成倍蔓延,握着桂魄的手骨节用力到失色。
正如一个落水溺死之人,深水中一片茫茫,呼救声是喊不出来的,头脑麻痹时甚至于窒息的痛都察觉不出,也忘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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