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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脱口而出:“那没有父亲不就好了吗?谁说人一定要有父亲?”
阿四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这时候也没有检验血缘的手段,只要做母亲的一张口,有没有父亲、父亲是谁,都是未知数啊。
哪怕像玉照一样胡说八道捏造神话故事,也没人能多说什么。
这话阿四说没问题,但宰相们实在是不好接话,毕竟外界的发展跟不上宫中的变化。
之后,宰相们都不再闲聊,迅速填饱肚子,准备继续工作了。
前后的反差看得阿四心生疑窦,宰相们该不会是不想再回答她的问题,所以才跑路的吧?
带着一肚子美味和疑问,阿四回到尚书省的廊庑。伴读们都是全神贯注、奋笔疾书的模样,她们认真写,边上的贡生就更不敢停笔,满场落针可闻。
阿四虽然写不出有文采的文章,观赏是不成问题的,一篇篇读下来,她发现就连和自己同龄的孟长鹤都言之有物。
阿四揉揉脸,试图让自己活得更清醒一点,不能太过堕落。
她私下问周主事:“宫外的小孩都和阿鹤一般用功读书习字吗?”
周主事以为是四娘心生攀比意,犹豫地说:“大多数的人,哪里有孟娘子那样的家室和天资?放眼天下,这样的人也只是极少数罢了。”
阿四猛然有些心虚,她左右观望,说:“那我有世上最好的阿娘,却不甚勤奋,确实有些对不住了。”
至于对不住谁,阿四没说,周主事谨慎地没追问。
阿四却不想放过她,问:“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比较好?”
周主事不像宰相们有底气逃遁,讨巧道:“四娘既问出口,可见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来问妾?”
阿四也没指望周悦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回踱步、自言自语:“我在宫里见到的人都是世上最好的东西,实在是太安逸了,我都快忘记外面是什么样了。”
四公主小小的苦恼听得周主事失笑:六岁的小童做起老夫子的架势,教导的还是她自己。
结束一天的围观,阿四体谅伴读们考试一整日,放她们和贡生一起出宫回家休息一日。阿四则前往甘露殿,和皇帝阿娘说今日的感悟:“人总是很奇怪的,越长大越奇怪。阿娘希望我以后长成什么样的人呢?也许我该早一些读书的,大人都盼着孩子成才。”
皇帝不紧不慢地说:“阿四觉得什么样的人是才?”
阿四想了一会儿,依照今日进士科考的题目回答:“精通诗文、经书,能写策论,通晓治事?”
皇帝说:“那这些规矩最开始是谁定下的呢?”
阿四朦胧间似乎摸到一点线索:“是考官……不,是皇帝,是阿娘定下的。”
“是了,”皇帝颔首,“最终选材的都是我,或者说是掌握权力的人,我将筛选人才的事务分给吏部,吏部中人担任或推举主考官,但最后都要回到我的手上。即便是圣人孔子,也要游历诸国,发扬学说。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我需要什么样的人。”
“所以,阿四想做什么样的人?”皇帝拂过阿四的在外奔跑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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