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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来的恰到好处, 左相刚刚从甘露殿里面出来,皇帝此刻正闲暇。
左相面带笑意地向阿四问好:“四娘今日笑容满面、十分高兴啊?”
“甚好、甚好。”阿四嘿嘿笑,“左相也瞧着喜气洋洋呀, 难道是有什么喜事?”
阿四问归问, 也没指望人和自己实话实说,但左相今日可能是真高兴, 照实说了:“昨日传出宋王钦慕赵家小郎的风声, 本没什么, 奈何赵家人今日于亲戚的婚礼上堂而皇之地说起此事, 宋王也未否认,午时入宫向圣上坦诚心意。圣上已然应允, 说许宋王纳赵长安令为孺人。眼见得好事将近, 我岂有不高兴之理?”
这才过了一天!
事情发展的方向真是让阿四摸不着头脑, 要不是刚被捉回来,她几乎要立刻冲出宫去问问姬宴平是不是有把柄在赵家人手里。那赵姓的长安令是什么品色,竟也能勾上她阿姊, 真是嫌命长。
阿四震声:“怎么可能?就他也配?”
阿四满脸的迷惑落入左相眼中,左相笑得更欢畅:“四娘是还不知道其中的妙处呢,来日就明白了。圣上差我去为楚王也选一位品行出众的小郎, 这可是急事,我就不与四娘多聊了。”
一件接着一件的大事, 听得阿四仿佛比其他人少过了十天半个月。阿四送走左相,然后摸不着头脑地跟着宫人走进甘露殿见礼。
皇帝正和冬婳说笑,氛围也是非常轻松,唯有阿四带着凝重和急切插话:“阿娘, 那长安令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能许配给三姊呢?”
皇帝笑:“是刚才陈卿与你说的吧, 那赵家的小郎委实没有可称道的地方,可有一点好,他家唯有这么一个小郎。”
阿四自觉凑到皇帝手边盘腿坐下,说:“那又如何?反正太委屈阿姊啦。”
皇帝笑着取过一枚果子塞进女儿手里,冬婳则解释:“那赵家现任家主,是一个‘瞻前顾后’的男人,当年见势不妙、明哲保身,与结发妻子相伴终身。但他又放不下生男的执念,赵家的那位夫人硬是生了五女一男,这长安令就是那宝贝疙瘩。这些年里,五位娘子陆陆续续地都已嫁出,这留下的小郎才得了诸多好处,连长安令也能坐得。”
阿四嚼着清甜的果子,慢慢回过味来。这不就是让姬宴平娶了老赵家的“唯一的根”,啃赵家的家产、打赵家小郎、还要赵家谢主隆恩呐。
想通之后,阿四也不急了,甚至关心起姬赤华的事:“那二姊是定了哪家,这样的人家还多么,亲王可纳俩孺人十个媵,两位阿姊府上还没塞满呢。”
皇帝失笑摇头:“我们家难道还贪那点东西?三娘是心中气不过,拿赵家撒撒气罢了。”
阿四腹诽,这可不一定呢,姬宴平就挺看重财帛的,她也很喜欢,尤其喜欢金子。
吃绝户的事儿,还能通吃……谁不喜欢?
但她到底是皇帝女儿,面上含蓄一笑:“是了,都是那长安令见人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谁能受得了,不怪阿姊生气。”
皇帝哪儿能瞧不出她心中所想,说:“这事就随三娘吧,她这些日子忙忙碌碌也受了不少委屈。不过,从未有王府内眷在外抛头露面的,待到此事说定,就叫吏部撤去赵家小郎的官职功名,安心待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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