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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me,青云,“我们是同一类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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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松开,她靠着墙站稳,平复呼吸。他低头看她,她却没有与他对视,从他的视角看到她的唇紧抿着。

“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他说,字句不情不愿地从齿缝间说出,“如你所愿。”

“很好。”她飞速地扯出一个笑。

被他看在眼里,忽然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他停下来,看着她说。

“我向你道歉,我刚才不应该这么说你。”他说,“我只是有点着急……我想提醒你,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要接近他。”

她皱眉,正想开口,他又抬手,蜻蜓点水般地截住她的话,说: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有自己的考量,但我还是必须跟你说。这个人……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正常。他会把你当猎物来算计。你靠近他,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被他害了。”

他看着地面,尽量把话说得委婉。她没有声音,他抬眼去看她,却发现她正望着自己。

她发现他看过来,睫毛颤了颤,垂下眼说:“谢谢你的提醒,只不过来不及了。他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已经把我当成猎物了。”

他低声问:“难道你愿意成为他的猎物吗?”

“当然不愿意,”她说,“可是Y先生,你也很清楚。生意的成功靠的不仅是台面上的实力,还有那些台下的手段。简单些的方法如果不用,要谈成我想要的条件,要花费的成本就会更高。”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如果他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可能只会觉得她谈论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冷声问:“你的计划是什么?”

她不解:“什么计划?”

“你会跟他上床吗?”他看着她问。

她体面地站在他面前,垂坠感很好的面料让她看起来像是空谷中的一株玉兰树。她听到他的话,沉默了一会。

他便知道她真的这么想过,气得想笑。

“有这可能,”她说,“但我还没决定。”

他闭了闭眼,问:“你之前这么做过吗?”

她平平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他深吸一口气:“我只想知道,你这么利用自己,已经多久了。”

利用。她仿佛被这个词击中,连之前他直白的诘问都没这个词来得让她感到冰冷。

她抱着双臂,偏头看远处经过的车辆。

“你用不着知道我的事情。”她最后这么说。

他注视着她,说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听到这句话,她忍不住提高了音调,压抑不住愤怒,“Y先生真是好记性,我差点都记不住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但是以前和现在有什么差别吗?以前的我被当成满足拯救欲的性幻想对象,现在的我在生意中出卖身体。没有差别。唯一的区别可能是,至少现在我是为了我自己。”

她没有明着说是谁,但是他一清二楚。她看到他本就苍白的脸变得一瞬间失去血色,就连嘴唇的颜色也黯淡了。

她带着解脱般的快感说出这些话,看到他的反应,心中产生出一丝复仇的喜悦。但是他为什么会如此呢?她忽然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会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仿佛她的话起了很大的作用。

他垂下眼,轻声说:“不。”

“你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自己好。”他说。

“你怎么知道?”她质问。

他说:“我不是你,我无法代替你决定。但是我知道,这样做并不会让你更开心。”

她似乎被他说出的话封住了唇,一时间无法回答。他长久地注视着她,虽然语气冷静,但是神情有种难以解读的哀伤,一种隐形的、巨大的空缺。

她回过神来, 转移话题:“你不需要这么关心我的事情。我们早就已经解除婚约了,再者,或许你是因为我曾经跟你睡过又要跟别人睡,觉得你有对我的占有权,那么对不起,我不会守什么贞节牌坊。”

他居然笑了笑。一笑间仍然风情,但是出现在这时,显得有些寂寥。

“我是很在意你会不会跟别人睡,但是我不是因为占有欲或者男人的面子。因为……只要我还对你有感觉,我就不能不在意。”

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她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张开嘴又闭上。荒谬,但似乎合理。她想起他刚才的那些神情,发现自己知道答案后居然内心没什么波动,反而仿佛早就猜到。

“我记得我们当时已经说明白了。”她说。

“是,”他点了点头,“我那时说:‘我从不后悔’。”

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声叹息。他们相对着站在夜晚的道路旁,她的车已经开过来了,停在一旁,双闪倏忽闪亮。

他说:“但是我后悔了。”

Z第二天同合作方打高尔夫,气氛不错。梁总没有提及昨晚离别时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像是从没有发生。

他说:“我要向你道歉。”

她将视线从球场移到他身上:“为什么?”

他微笑,笑容有些难为情:“昨晚我的人没眼色,跟Y先生打了个招呼,让你尴尬了。”

她说:“没有的事,也是因为你的下属懂礼貌。我还要感谢你尽地主之谊。”

他看着她:“我以为你和Y先生的关系有些……一言难尽,不过从昨晚来看,没有像传言的那样。”

她笑了笑:“传言怎么说?”

他顿了顿,摇头:“毕竟是传言,我们还是不提那些了。只不过双方有一方首先提退婚,按理来说当事人不免生出嫌隙。”

他的语气诚恳,双眼毫不躲闪地望着她。他的面容俊美柔和,但很有边界感,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平易近人,可这时的眼神却夹杂着别的东西,仿佛她是那个例外。

“你说得对,嫌隙是必然有的,”她说,“不过像我们这些人,以后都要打交道的,说话做事总要留些余地。谁会跟钱过不去呢?你说是吗?”

她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

“是这个道理。”他赞同,“啊,太阳有些大,我们不如就结束,移步休息室?”

“好。”她笑着答应。

之后几天待在这个城市,他们几乎把这里的景点都游玩了一遍。但行业、合作什么都聊了,就是不聊那个还没达成共识的部分。

他不提,她也不着急。下属隐晦地提醒她,快要到他们此前计划的期限了。

她说:“着急的不止是我们。等到合适的时候,他会提的。”

又过了一天,他们聊得投机,梁总便邀请她去一家酒吧,说那里的特调不错。这是“私人的”邀请,她身边没带人,不作工作时打扮就去了。

他已经在吧台边等她。她脱了外套,内里一袭黑色长裙,胸前完全遮挡,但后背裸露,帘幕般的金色细链装点。

他说:“Z小姐今晚很漂亮。”

“你看起来也不错。”她笑。

他的样子也不像工作时那么严谨,不如说工作时的穿着,仿佛意在试图遮掩个人特点。现在的衣着更加随意,露出额头的发型让她发现他的眉眼其实很凌厉。

他叫来酒保,问她:“Z小姐在口味上有什么偏好?”

她托着下巴思考片刻,说:“梁总不如替我选?你觉得我喜欢什么样的?”

她化了稍微浓的妆,唇色像是浆红色的丝绒。他的目光微妙地在她的脸上流转,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Z小姐这是在考验我呢,”他轻轻地说,像是在嗔怪,“我想一想……你喜欢果味,但你也喜欢苦涩,所以不会太甜……我们先来低度数的。所以……”

他点了点酒保身后黑板上写的酒单。

“Fame.”酒保念出它的名字。

“梁总莫不是想给我们的合作求个好兆头?”她挑眉。

他说:“就当是这样。”

酒调好上来,他请她喝。她呻了一口,神情凝固。

Fame is a fruit tree.

先来果味,像是成功的甜蜜,与刺激的酒精味一起流入喉咙。接着甜味渐渐消失,结束的是若有若无的苦涩。

“Z小姐喜欢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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