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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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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是正常人,可能睡一个午觉、晒一会太阳、看一本书或者跟朋友聊几句闲话,都会很容易地体会到那种平静而放松的愉悦,然而这对褚桓而言却是一种奢侈,那一阵小曲勾起的快乐感就像黑暗中一簇乍起的火花,耀眼极了。

褚桓忍不住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首先看见了车站碰见的那个“小芳”,小芳正蹲在墙角熬一锅不知是什么的草药,表情依然是愤愤不平的,青天白日下,他的浓眉大眼越发凸显,横眉立目的面部细看颇有点说不出的熟悉——褚桓一动不动地端详了片刻,确定此熟悉感来自“愤怒的小鸟”。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吹笛子的年轻男人。

那人的穿着堪称是“奇装异服”,只见他赤着上身,套着一件旧得掉色、松松垮垮的西装马甲。褚桓长这么大没听说过谁把西服马甲当T恤穿的,那玩意可什么都遮不住,一眼扫过去,那人胸口手臂乃至精壮柔韧的腰线全都一览无余,诡异的图腾布满了他的手臂后背,在松松垮垮的马甲下半隐半露的,一把垂在了腰间的长发在他背后松松地一束。

他就像个化外的野人,随手在垃圾堆里捡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就直接穿进了城。

可是他长得又十分俊秀,那是一种浑然天成、不着修饰的俊秀,五官轮廓无不恰到好处,当他手执一片叶子临窗而立的时候,整个人显得干净又磊落。

这样一来,那身诡异的打扮非但不可笑,反而让人有种“这是一种大胆的新时尚”的感觉。

那年轻人原本是面朝着窗户,侧对着床,而褚桓才睁眼一动,他就察觉到了,转过头来。他的眼角斜斜地飞起,嘴边眉梢布满了灿烂的笑意。

他看起来就像是野外森林中一棵向阳而生的树,腰身挺直,枝繁叶茂,整个人散发着勃勃的生命力,鲜活的横冲直撞地入了褚桓的眼。

那一瞬间,褚桓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咯噔”一声。

他感觉自己死气沉沉的心忽悠一下,仿佛是动了。

褚桓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认为自己心动得毫无道理,忍不住暗搓搓地自我唾弃:“江湖谣言不是说我是性冷淡么,没事瞎动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他不由得有几分尴尬,不过很快掩饰住了,褚桓一边缓缓地爬了起来,一边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心想:“男色也是色,虽然不好这口,也没说不让欣赏嘛。”

他这一起来,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只是包扎用的东西十分特立独行——那是一种褚桓没见过的植物叶片,巴掌宽,很长,长得整整齐齐,新鲜的,还能闻见植物芬芳的香气。

……包得挺好,就是有点像粽子。

褚桓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勉强笑了一下,对着墙角蹲着煎药的小芳兄充满敬意地多看了两眼,感觉自己是遇上了活体的蒙古大夫。

大概是看出了他口渴,长发男人放下手里的叶片,翻出招待所的杯子,倒了一杯水给他:“喝。”

完事他接过褚桓喝完水的空杯子,又走到一边,拿出了一个小罐子,倒出了一杯黄澄澄的液体,再次递到褚桓面前,笑盈盈地说:“喝。”

这回褚桓抽了抽鼻子,判断出了眼前这杯液体的成分——酒精。

他不由得迟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真诚地问:“给我的?”

那长发的美男友好地看着他,用生涩的汉语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请你,请你喝。”

褚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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