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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帅哥又认认真真地数了笔画,翻到了“山”字边,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褚桓:“山,南山?”

“南山”两个字一落,对面的帅哥就毫无缘由地开心了起来,好像被叫一声名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而他开心的结果,就是又拿出了那个味道诡异的酒罐子,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而在褚桓莫名沉痛的目光下,热情洋溢地拿过他的杯子,加满了。

“瞎叫什么?就显得你认识字吗?”褚桓悲痛地想,“我那张嘴可真欠啊。”

然后他痛快地跟美男碰了一次杯,屏住呼吸,豪迈地一饮而尽了。

又一口生血般的口感。

但是这第二杯酒下去,褚桓冰冷的胸口就开始升起了融融的暖流,先开始是小小的一团,随后那股暖意缓慢地在他全身游走起来,有效地缓解了他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

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肩膀,发现这包扎虽然造型差了点,但是很有效,至少肩上的枪伤已经不流血了,肩膀也松快了好多。

一般像枪伤或者严重的刀伤这种敏感的伤口,哪怕是到了医院里,医生都要好一番盘问,通常还会报警,而这么两个萍水相逢的男人不怕他是歹徒,还施手救了他一回……别管用了什么方法,褚桓不能不感谢。

褚桓和南山道了谢,他说话的时候,南山听得极其全神贯注,仿佛他是在谛听仙音。

南山应该是学过一点汉语,如果别人说得慢一点、用词简单一点,他就能听懂个七七八八,还认识一些字,只是无论是发音还是识字,水平都有点半吊子,写大概是写不出的,只能通过一些偏旁部首查到个差不多的字,磕磕绊绊地跟褚桓交流。

弄明白他的谢意,南山先是用他那种宛如歌唱的声音说了句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婉转,好听得要命,就是说的话像外星话,褚桓欣赏了一会,连一个标点符号也没懂。

南山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点让人费解,他摇头自嘲,翻开了他的宝贝字典,以一种极端没有效率的方法,一个字一个字地翻出来指给褚桓看。

褚桓认真分辨,只见他指的字是“你”“走”“运”“路”“到”“我”“们”“这”“危”“脸”“我”“们”“应”“感”“射”“你”。

褚桓:“……”

一大波错别字奔涌而来,冲得重伤的褚桓两眼一抹黑。

“四舅姥爷的,”他想,“这还怎么一起玩耍?”

第8章 现世

他们花了半个多小时,经过了无数轮“你来比划我来猜”,始终处于鸡同鸭讲的状态。

说得口干舌燥了,就暂且休息,俩人无计可施地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南山就会给他倒一杯酒——这已经成了沟通感情的唯一方法。

这样润润喉咙,喝完再来比划。

褚桓渐渐习惯了酒里的腥味,从中品出了些许野性的醇香来,最后他自己也不记得这样一碗一碗的喝了多少,反正是开始上头了,他在微醺的状态里往床头上一靠,观赏小芳如何领衔表演一番上蹿下跳的哑剧。

只见这汉子气沉丹田,横跨马步,大叫一声,双手展开,做出一个拦路的样子。

褚桓困惑地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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