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裟锡杖埋金骨(1 / 2)
昔有贤女马郎妇...
呵呵,贤女?
不愧是男人写的书,她的一切屈辱,苦痛,悲愤,竟然被后人说她是贤女?
贤在何处?
也许对男人来说,只要来者不拒,就是贤女吧。
真叫人恶心。
叶妙如死的那一日,艳阳高照。
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久到她已记不清有多少年了,可她依旧记得那时候头顶刺目的日光,和沙滩上刺目的鲜血。
她在彻骨的剧痛中咬紧了牙关,咬得口中鲜血淋漓,全是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更令人作呕的,是那些一个接一个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散发着迫不及待地兽欲,毫无顾忌的一次又一次贯穿她的身体。
每一次都像是利刃,剖开她的血肉和魂灵。
很难说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有人说是交媾而亡,有人说是血崩。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痛死的,身体上的剧痛,和心脏无法承受的剧痛,像是有人攥住了她的心,用力的一下下的捏。
她在临死的那一刻,终于抛却了这短暂一生中,始终不愿放弃的善念。她的心里、眼里、整个身体乃至灵魂里,满满地充斥着恶毒的怨恨,发誓要在死后化作厉鬼,叫这些人一个一个的付出代价。
是的,她愿自堕魔道,叫这世上再没有善人。
那一日,应该是整个延州城里最沸腾的一日。
她在金沙滩上死得多惨烈,城中满是香艳的谈论就有多么热烈。
那些不要脸的男人和妒忌的女人们仔细描述着她赤裸的身体如何雪白柔润,她的相貌如何美艳娇嗲,以及她在马家做小妾的时候如何勾引了老爷和少爷共赴云雨。
叶妙如,在她死的那一天,成了延州城里,最有名的淫妇。
也许是她十七年的苦修终究没有白费,在流言蜚语最喧嚣尘上的时候,城中来了一个紫裟梵僧。
他往城中最热闹的酒肆去化缘,听了淫女的故事,摇了摇头,正色道:“檀越们当真一无所知!此人乃大圣贤,慈悲喜舍,因怜悯世人业障,这才舍身,以垂方便!”
他痛心疾首地带着惊疑不定的人们往她的孤坟去,在她的坟前盘坐,入了定。
“女檀越,我知晓你怨灵不去,是有大悲苦无处诉。今日我愿与此地与你洗脱污名,你还是放下执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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