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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照秋这人,本就不重物欲,又遇上司珀这样穷奢极欲的人,哪里还能有什么想要的。

日子不快不慢的过去,夜阑依旧没有音信。

二月二,龙抬头。

这一天,仿佛真的应了时节之说,自清晨起就淅淅沥沥下了大半日的小雨。

时近午后了,雨才算渐渐停了下来。雨后花园里空气清新,司珀便邀里阮照秋往花园的角亭里喝茶。

亭子的檐角稀疏响着大半日的积雨声,滴滴答答的;檐下挂着些铜铃,被风吹过,也发出清脆的声响。

亭子一侧正是那棵老梅,因阮照秋喜欢,司珀一早叫人在树上支开了锦帐,护着那花儿不叫雨水摧残了。

“真真是奢侈性子。”阮照秋望着梅树和锦帐,还有帐子边坠着的许多驱鸟用的小金铃,“这样好的锦缎,居然用来挡雨。早上妙如走的时候,怎的不见你送把伞给人家?”

司珀扯起唇角轻蔑地笑,“呵,我看你这是被我和夜阑娇惯得傻了。天界能有什么好人?也就是你脾气好,给他们脸,小心被他们诓骗了去都不知道。”

妙如与延昭是今日一早就告辞而去的,即使下着雨,他们俩也不愿意再多留了,或许是为着司珀的冷脸也未可知。

她自知理亏,又感激阮照秋不计前嫌保下了延昭的性命,临走时,谆谆叮嘱了一番。

“司珀,我晓得你与九尾狐两个,本事了得。可我今日托大说一句,要想抵挡牧林仙君,却只怕不那么容易。他当年只身一人杀进赤渊火海里,虽不能说毫发无伤,却也算得上全身而退。这般手段,也难怪咱们天帝舍不得动他,只应了我的蠢法子,罚他做一阵子凡人就算了。如今看来,当年的安排,竟然阴差阳错至此,他一向性子偏执,不晓得会如何收场。”

司珀性子不若夜阑疏狂,谨慎些,虽然讨厌天界的人,倒也承认她说得有些道理,便又细问了几句。

妙如便说:“如今我冷眼瞧着,你与九尾狐,怕是都想跟海棠天长日久的相守的。海棠救了延昭的性命,我愿往天界去一趟以报了这恩情。但愿能说动帝君,招了牧林仙君回去。毕竟,当年在大殿上闹起来的时候,帝君就想毁了海棠的,不过是牧林仙君以命相搏,这才如此安排。如今事已至此,想来帝君耐心也耗尽了,他也该回去复命了。你们听我一句劝,如今之计,当以退守为要,万万不要与他动手。还有,九尾狐也该叫他回来,你们叁个在一处,他将来就算找上门来,胜算还大些。”

衡园上下为着妙如这一番话,着实忙乱起来。皆因司珀送走了人,转身就跟柳叔交代了一句:“准备一下,我明日去祁山,照秋也去,事情办得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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