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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调。居酒里的人走了大半,剩下几个大叔聚在吧台边喝边聊。
先是聊民主党最近上升势头很猛的新人大道寺哲也。
他有“海之子”的美称,没从政前在海边捕鱼为生,风吹日晒,练就了一身健美肌肉,古铜色的皮肤更是把他和那群膀大腰圆的中年政客完美区分。
“要我说啊,这种靠脸的男人十个有九个是骗子!相信他的话,连底裤都不剩咯~”
大家嘻嘻哈哈一阵,又蓦地沉默。
“阿彻那小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为啥弄出这么大动静啊?爆炸!这孩子看起来也不像会搞炸.弹的呀!”
“可不是嘛,去年我老娘从楼梯上摔下来骨折。好像也是下雪天吧,穷乡僻壤叫不到车,还是他给背去医院的哩。”
原本总是洋溢笑容的老板也跟着悲伤:“哎,过几天不是头七吗?到时候我给这孩子炸点鸡块放到坟前,让他在底下不至于挨饿。”
“啊对,阿彻最喜欢你做的炸鸡块了。还会多要半个柠檬,对吧!”
“但犯了事的人遗体能要回来吗?咱们去哪儿祭拜啊?”
说到这儿,大家都没了主意。他们不懂法,当初知道静子的儿子进了鼎鼎大名的永田町,举杯庆祝了好几天,谁知道最后闹成这样。
“等案件了结,要是别所彻的家人申请领回遗体,是能正常安葬的。”
降谷若无其事走到吧台买单,顺便给他们解惑。
大家听完松一口气:“那静子肯定会领的,这咱们不用操心。”
话音刚落,琴酒拉开纸门,裹着一身寒气进来。他肩头落了不少尚未融化的雪,白色的,在黑风衣上分外惹眼。
“伏特加说,东京的大部分路段都实施了封锁,交通工具也停运了。”
降谷皱眉:“那我们回不去了?”
还没等琴酒回答,背后的老板热情地说:“两位是从东京来的哇?回不去没关系,距离咱们这儿五公里有家温泉旅馆,露天的。下雪去泡汤,有情调!”他说着,又竖起大拇指。
“哟!你这口气,一听就是跟家里那口子去过吧?还‘有情调’,咋个情调法,快给我们讲讲。”
大叔们在旁边起哄,半百的老板愣是红了脸。降谷笑着结完账,跟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们道别,临走时还要了店里的名片。
*
离开居酒屋,琴酒放慢脚步,等降谷走到身边,冷不丁说:“你倒是擅长交际。”
语气听不出嘲讽,只是陈述事实。
降谷笑笑:“毕竟是搞情报的。”顿了顿又说,“这家店是金菲士告诉你的?”
听完大叔们的讨论,降谷隐约有了猜测。
或许琴酒和阿彻不单单是每月喝酒,也吃点别的。所以琴酒知道对方爱食酸;
又或许他们喝酒时,阿彻曾对这家店的鸡块(更可能是柠檬)赞不绝口,琴酒决定来尝尝——
在对方被凄惨地炸死之后。
听到问题的琴酒脚步不停,脸上也没任何波澜:“凑巧而已。还有,别提那个叛徒。”
又一次,降谷望着琴酒的背影先一步离开。
不过眼下,他不恼了。
因为,这只是琴酒回避问题的一种方式。
*
虽然老板热情推荐了露天温泉旅馆,但降谷不认为琴酒会“有情调”地跑那么远。他查过了,附近700米,另有家现成的。
反正就住一晚,就算条件差点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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