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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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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表现,目的,动机——

“黄氏母女之死,究其根由,像是触发了不该触发的事,母女二人来招提寺,只是为婚姻大事,为相看,为促成喜事,能触发什么呢?”

他转头看厚九泓:“她因何欠你的钱?”

“你这是什么眼神?这跟本案没关系我告诉你!”厚九泓像是被惹着了,“她几年前遭遇恶事,寨里的兄弟们救过她,说好要付报酬的,结果她翻脸不认人,老子找了她几趟,好不容易说的她答应还债了,老子才来的!她平时怎么过日子,要不要相看,老子懒的管,这什么破招提寺,老子也不爱来,要不是她前几日递了条子约在这里还钱,老子怎么会这么倒霉,还见官!”

朝慕云:“在此之前,你未曾见过本案其他嫌疑人?”

“没!都是看人死了,感觉不对劲,当场想法子打听到的!”

厚九泓吼了一通,发现病秧子并没有执着这个问题,顿了顿,眯了眼:“你怀疑……这相看局有猫匿?有人专门干这种不好的勾当,不想让人知道,被发现了就干脆——咔嚓!”

他以掌比刀,比了个杀人灭口的姿势。

朝慕云没说不是,也没说是。

厚九泓想了想:“那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金子。”朝慕云道,“它在谁哪里,谁就有重大嫌疑。”

“那岂不是谁穷,谁就嫌疑大?”厚九泓挠头,“真叫薛谈说中了?”

朝慕云却垂眸,捏着铜板:“这世间,谁会嫌钱多?穷人渴望吃好穿好,渴望暴富,富人的钱亦有更多打算,随便置个产业,前期都要投入,黄氏丢的金子,可不少。”

“也对……招提寺方便藏东西又安全的地方,恐怕也不多,我晚点搜搜看。”

厚九泓说完,想起拾芽芽:“那生病的小姑娘你管不管?”

朝慕云捧起茶盏:“这个,得看缘分。”

心理疗愈和身体上的病痛不同,不是给副药就好的,需要时间。

他看向厚九泓:“我累了,想休息,你走吧。”

厚九泓:……

用得着人就叫九爷,用不着人冷冰冰叫滚,病秧子你这是人干的事么!

“哼!”

不过九爷是谁,九爷干坏事谋财为上,不跟要死的病秧子计较!外头一堆事忙着呢,哪有功夫扯闲篇!

他抬脚离开了房间。

……

阴云随着暗夜,笼罩了整个山峰,寺庙如山岳沉静,不动不语,阴云之下,似有暗影游动,不知是人,还是兽,俱都悄无声息,寂静无比。

山风拂来,无有铃响,无有虫鸣,只有林中竹叶沙沙细响,好似整座山中只有云,只有树,再无其它。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突然火光大亮,朝慕云陡然惊醒。

“怎么了?”他眯着眼,看向伸手拍向他的厚九泓。

厚九泓来不及思索他眸底那抹暗沉如杀意的犀利,将外裳丢给他:“快点起来,外头又死了一个!”

第17章 你看我装的像吗

朝慕云很快和厚九泓一起,到达了案发现场。

暗夜火把聚集,动静小不了,不只他们,其它院子的嫌疑人,俱都和大理寺官差一起,来了案发现场。

火光明暗闪烁,人也太多,朝慕云一时间观察案发现场,死者死状,并未看清围过来的人都有谁。

这是一个空院子,距离大理寺划给嫌疑人住的院落略远,只院门开着,房间门锁并未打开,院子西北角落插了三炷香,现在还燃着,两边点了白蜡,柱身滴泪,往外是一堆纸灰,因地面潮湿,东西未有烧完,可以清晰看出,是烧给死人的纸钱元宝。

死者倒在东侧不远,俯趴,额角右侧破了个大洞,鲜血溢出,右侧石阶边角处有血迹,往下往南,因雨湿泥软,地上有一道略长,极重的脚踩滑泥痕,非常明显。

再看脸,是奇永年。

薛谈皱着眉:“这看起来像是给死人烧纸,不小心脚滑摔倒……”

樊正达不大敢上前,挨着他站着:“刚好磕到硬石阶上,把自己磕死了?”

厚九泓在朝慕云耳边低声嘟囔:“难不成是他杀了黄氏母女,心中不安,过来烧纸钱?”

他还煞有其事分析:“你看啊,若不考虑弯弯绕绕的正路,这里算起来,距离黄氏院子近多了,那个院子被封存,他去不了,遂退而求其次,来这里烧纸祭奠?”

注意到门锁,厚九泓更笃定了:“肯定没错,你看着院门开着,房间门锁的好好的,他根本没想进去,就想借个地方烧纸!”

现场尸体刚刚被发现,大理寺官差和嫌疑人相继到来,没人敢大声说话,小小嘈杂却是免不了的,朝慕云没听清楚别人在说什么,叫谁,对谁行礼,他只专注眼前场景。

“不,这是他杀。”

现场陡然一静。

也许是被他的话惊到,众人沉默,也许刚好此刻,现场因其它陷入寂静,独他在说话,便显的极为突兀。

朝慕云抬眉,见大理寺卿巩直走了过来。

巩直,不,易容成巩直的夜无垢大踏步走来,额阔唇薄,眉正目清,一派肃穆,连眼角细纹,口唇因年纪老相造成的下垂都带着正义感,凡所过处,众人行礼,鸦雀无声。

走到人群最前方,他方才停下,眉目肃淡地看向朝慕云:“本案所有人中,唯有奇永年是为祭亡妻而来,你因何笃定,此非意外,而是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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