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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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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慕云想到一个名字:“康岳?”

“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夜无垢微叹气,“毕竟形势敏感复杂,他自己也需要非常谨慎,出手,就有暴露风险。”

但之前朝慕云点出来的一点也很对,比如这个案子的几个相关人,年龄相仿,和典王相类,真正的典王,或许就在这些人之中,这个人喜欢藏在背后捣鬼,那他就需要一个背锅搅浑水,顶在前面吸引视线的,康岳会不会是?

“说起康岳……”

朝慕云想起茶坊中的会面:“我观他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有没有易过容?”

“没有。”夜无垢相当笃定,“他有胆子在我面前易容,我能当场扒下他的皮。”

这方面,他可是专业的。

“不过你说表情不自然,倒也是真的……”夜无垢沉吟片刻,道,“我一直都觉得他的脸有点僵,不在眉眼,是鼻子往下,他见人从来脸上带笑,笑的跟个僵尸似的,我也曾对此好奇,且反复试探过多次,他真就长这张脸,真就是永远这么僵的笑。”

朝慕云思考片刻,总觉得这种僵硬的不自然的笑,不像天生就有:“他过去是否遇到过什么事?”

岁月到底对他这张脸做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疑点?

夜无垢当即答应:“我即刻派人去查康岳过往,看有没有脸部受伤的记录。”

不过这一回谜题,算是有点方向了,端看这几个嫌疑人中,谁是真正的主子,谁又是杀人的剑了——

“典王的存在,至关重要。”

朝慕云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茶盏沿:“打个比方,如果康岳就是典王,多年经营下来,底下所有网罗中的人,都得听他的,他想自己杀人,就创造条件自己杀,他不想自己杀人,别人就得顶上,让他顺心,但这些人里,到底谁才是?”

桌上摊开的,是所有本案卷宗资料,语言嫌疑人的信息,时间线整理,以及皂吏们及厚九泓或走访或偷听到的线索,纸页一张张,一页页,几乎铺满了整个桌子,上面的名字一排一排,每个人身边都围绕有不同的人际关系线,缠缠绕绕,真实又难理。

慢慢的,竟让人产生出一种错觉,这个典王,真的在这里么?

会不会一切,都是他们自己臆想和期待的,最想要的方向?

“李寸英为什么死?”朝慕云指尖落在这个名字上,“金子的事,他知不知道?”

这个人一直在为进盐道努力,各处打点,需要精力,更需要银钱支持。

朝慕云想起一件事,翻出卷宗资料:“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李寸英运作官位这件事,最初不顺利,但后来顺利了?”

默了下,夜无垢表情也变的玩味了:“我那日故意以姚波的死做引,找上门时,他亲口跟我说的,说是事情有眉目了,正待佳音,不欲同我发生纠扯。”

朝慕云:“但我们去吏部时,不管朝文康还是胡复蒙,口风都是不行,这个眉目在哪里?”

是李寸英在撒谎,还是事情出现了变故?

“应该不是说谎,”夜无垢仔细回想当初经过,“他当时言之凿凿,神情话语不似作伪……莫非是办事不力,出了岔子,最后还被灭了口?”

朝慕云笑:“照我们这么分析,凶手只能是京城漕帮的人了。”

夜无垢理直气壮:“那没办法,线索非往这个方向找,看着就是像啊。”

而且京城漕帮经营的乌烟瘴气,明面上的,私底下的,江湖暗潮涌动,你都不知道岸上站着的,哪个是真的隔岸观火看热闹,哪个本就是漕帮的人,只是因为秘密任务不便透露,才没露头。

“我们可以试试看别的角度,比如说财之一路,”朝慕云提醒夜无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厚九泓对钱财的痴迷程度,你当也了解,招提寺中,就是他帮忙寻到的金子,此一次,不妨再请其帮忙,许会再次带来惊喜。”

有些人就是对某些特定的东西尤其敏感,别人找不到的,它就是能闻着味道找过去。

只要这批金子能找到,案子就好破了。

在谁那里,谁就最可疑,用来钓鱼,也是极好的。

“还有一个方向——青楼。”

女人。

朝慕云问夜无垢:“揽芳阁芷檀姑娘的生母,可寻到了?”

“暂时没有。”

夜无垢对此颇有些疑惑:“我的人随着她消失的时间点,暗自打听搜找了很多地方,到处都没有此人痕迹,若她真的没有死……大半是被人阻隔人群,悄悄养起来了,不许在外面留有痕迹。”

朝慕云抬眉:“芷檀姑娘今年芳龄二十,她的娘亲……算起来应该也是风华犹存的年纪,年纪小的少年大约不感兴趣,年纪大一点的男人,可就未必了。”

夜无垢:“典王?”

那可真是巧了。

“若如此,芷檀姑娘必也在这张网里,”朝慕云道,“可适当试探于她。”

夜无垢想了想:“我亲自去。”

那姑娘很聪明,若派别人去,坏了事可就不美了,还是他自己来办的好。

久久没听到回话,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朝慕云意味深长的眼神。

揽芳阁,头牌姑娘芷檀,怎么听怎么香艳。

“我只是去办事,”他赶紧举手保证,“绝不会怎么样!”

朝慕云看着夜无垢,似笑非笑:“你也不敢。”

夜无垢:“……嗯。”

“我瞧着芷檀姑娘人情练达,冰雪聪明,是个通透之人,”朝慕云垂了眉睫,单手提壶,顾自倒茶,“不会歪缠于你。”

顿了下,夜无垢突然握住这只手:“你竟然信她,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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