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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事情并非如你所想那般,我王并未插手赵葱之事,亦未施甚离间计,此事稍后我会向你解释...你左臂之刀伤力道极深,险些便伤到了骨头,切莫再用力...”
李牧闻言猛地停下挣扎,死死盯着对方的眉眼看,面色却愈发愤然起来,“信...信?你竟是李信?!”
他先前判断此人为庶民,亦是因对方自称名为“信”,并无姓氏,在秦国,确有许多这样有名无姓之庶民。
而李信,乃是大名鼎鼎的陇西郡守之子,更是列国颇为忌惮的年轻一代秦将。
好哇,怪不得先前于道旁初见之时,便觉得此人莫名有几分熟悉,心生亲近之感,原来,这小子眉眼有两分肖似我!
李信指着他左手麻布上,新渗出殷红一片血,急切道,“是也,叔父,侄儿正是李信!你莫要再动了,看,这臂上又流血了,须得快些止住...”
说着,便伸出另一手去捉他的手臂,李牧将左手一挥,躲过了对方的捉拿,边盘算着何时跳车逃走胜算最大,边沉声道,
“莫要喊我叔父!你我两支各事其主,手握数十万大军,本该此生避嫌,秦王此番竟命你乔装前来,岂非想借机令我王误会?这等诡计,不是离间计又是甚?...罢了,看在你我未出五服的份上,我今日不杀你,还不速让马车停下!”
李信却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可惜叔父如今一臂负伤,倒未必杀得了李信,不如让我先替你包扎好?”
“再有,以叔父行军之智谋自当能想到,代郡距邯郸数百里,便是快马行走一趟亦需数日之遥,若我前来是为离间计,岂有前脚刚到代郡没两日,亦未对外散播我之秦将身份,这离间计便骤然成了的?而方才赵葱念的诏书上,并无半字提及我李信之名,赵王要杀叔父的罪名,是‘与秦将桓猗往来’,可见,要置你于死地的并非我秦人,而是赵国朝堂之人啊...”
虽然,王上此番确实是派他来行离间计的,但这计谋还未来得及使出去,赵王便要自毁栋梁,李信又岂会让秦国在李牧心中,担下这以计谋人之名声?
总归,无论李牧怎么想,他皆会一口咬死不承认——没做便是没做,今日他乃是清清白白以局外人之身份,搭救李牧于性命攸关之际,问心无愧。
李牧听了这话,今日接连被意外刺激得有些糊涂的大脑,顿时渐渐清明了起来。
是啊,虽然李信带五百秦卒乔装为商贩来接近我,为的必是施行这离间之计,但眼下,赵葱夺他兵权、他我侍卫、要他的命,口口声声说的,皆是他与桓猗有勾结...
他蹙起眉头细细回想着,莫说私底下与桓猗有何往来,实则自从秦国上回佯装攻邯郸实则灭魏之时,桓猗不顾名声猝然收兵撤跑后,自己便从未再见过此人...
此番朝中进献谗言之人,必是郭开那奸贼,但王上又是凭借何种证物,信了这子虚乌有之言?
这时,他脑中忽然白光一闪,猛地想起一年多前那场宜安之战,桓猗退兵时给他写了一封密信!
当日他给司马尚看过后,便将其带回邯郸本想进宫时呈给君王,对方却劝他,以君王之昏聩与郭开之卑鄙,若将此事如实禀告,反会为自己惹来一身腥臊,不如严守口风半句不泄露,是以,他当日便吩咐心腹近卫烧掉那信...
想到前些日子那名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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