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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大门处忽然一阵喧哗。贞筠霍然起身:“怎么了?”
侍女欢喜地来报:“是二爷回来了!”
语声未落,贞筠已然奔了出去。他们正相遇在草木葳蕤的庭院中。贞筠上下 打量了他一周,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下,好歹人还在。她这时方觉自己的举动失格,可转念一想,失格就失格呗,谁还敢管她不成。她一下就坦然起来,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
但谢丕却在片刻的恍惚后,绕过她,径直走了过去。他的语声散落在微风中:“还请自重。”
贞筠愣在原地,她的脸涨得通红。跟在谢丕身后的礼叔也是尴尬不已,他忙解释道:“二爷,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也是担心万一援军来得太迟,这才想找李夫人帮忙……”
贞筠心头一惊,竟然连谢家的老仆都担心他回不来。蕙心却不会往这厢想,她只是为贞筠不值:“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们夫人从早上一直等到现在,连午膳都没用,非但连个谢都无,还在这里说这些冷言冷语。我说人啊,还是不能太自恋了。我们老爷那是天下有名的美男子、大才子,谁会放着金玉不要,对着木石不自重呢?”
谢丕一震,他知这婢女是无心之言,可越是无心之言,反而越戳人心肺。他已经连日的殚精竭虑,再也受不得这一激了。
贞筠忽然听到礼叔的惊呼:“二爷,您怎么了!二爷!”
她转过头去,刚刚还立得如青松之人,已然软软倒了下去。蕙心吓了一跳,求助地看向贞筠:“夫人,奴婢不是有意的,这……”
贞筠无奈,她高声道:“快,还不把人抬进去。快去请大夫来。”
她心念一动,当即道:“多请几个,就留住在府中。”
大夫很快就来了,几个大夫看得结果都一样,无非是心神消耗过度,力竭而晕。唯一的法子,就是好好静养。
这样的诊断,贞筠已经听过太多次了。要是真能静心,也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谢丕是连一个安静的日子都没有。被他利用的人,恨他入骨。而被他庇佑的人,也没有半分的感激。谢家各房的男丁被困在祠堂了好几天,使尽一切手段都无用之后,终于开始商量。然而,当他们离开祠堂,知晓外头发生的一切后,又毫不犹豫地把在祠堂达成的协定全部撕毁。纵有明智之人,四处劝诫大家见好就收,可到底还是徒劳无用。
谢云为此又来叫苦连天:“堂兄,他们简直不知好歹到了极点。你明明是为了族里才去冒这样的大险,可他们、他们还在计较咱们家有人战死的事,甚至还有人怪你不该得罪孙家、龚家……爹已是尽力弹压,可仍然无济于事。堂兄,事到如今,也只能由您再出面一次了。”
谢丕的动作一顿,他看着这个从小亲密的堂弟,终于还是说出口了:“我不会再出面了。”
谢云一愣,他有些茫然地看向谢丕:“堂兄……”
谢丕垂下眼帘:“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生路已经打通,可如若你们仍不止贪念,自寻死路,我亦无计可施。还有,你说错了一点,我冒这样的大险,固然是为了族里,可更多是为了我父亲。”
他的双目一片沉静:“家父一身清正,为国为民,身为人子,岂能任由卑鄙小人,玷污他的清名。如今,倭寇已除,豪族已削,家族已保,忠孝之义,得以两全。至于今后你们要何去何从,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已经与我无关了。”
谢云还未回过神,他喃喃道:“这么说,你是不管我们了?你怎么能不管呢?你……”
然而,任由谢云如何相劝,谢丕都彻底置之不理。后来,他甚至命人关了大门,谁都不准进门来。
蕙心听闻了谢丕的前后作为,这时才知道害怕。她一时面如土色:“夫人,这谢郎中不会怪罪我吧……”
贞筠斜了她一眼:“叫你口无遮拦。放心吧,人家还不至于为这点儿小事和你计较。准备收拾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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