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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之年继续道:“看你方才忐忑不安的模样,眼神乱飘,指尖微颤,这上好的碧螺春只囫囵两口便喝完了,我知你是在想,自己才疏学浅,若我出个作诗道赋的题,想来定是难题。”
傅瑜忙道:“诗词歌赋是要作的,我前些日子便在府上润色了几篇,勉强过得去,也好拿来……”交差。
斐之年轻笑一声,却并非嘲笑,傅瑜听着倒有些欢畅:“你的文采有几分,我心里是有数的,便是你润了色的诗词歌赋,拿过来也不过一团糟乱。”
傅瑜心下微囧,暗道老丈人是真没给他面子,一时尴尬的拿手去摸白瓷杯。
“不过……”斐之年微顿,又道:“诗词歌赋又不能治国平天下,我可以不要求你才高八斗,你是四甲榜首便也够了。”
傅瑜心下稍安,实没想到这水的不能再水的四甲榜首也能得斐之年的眼,又听得斐之年冷嘲道:“你心下莫要多想,四甲榜首委实不是什么好名次,只不过听着好听。你是真腹内草莽,学识这方面,拿阿凝与你作比较都是抬高了你,你连阿凝身边的白芷尚且不如。”
傅瑜已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一时心下有些自暴自弃,真想当中问他为啥把独女嫁给自己,但尚还有一丝理智存在,便没有问出来。
斐之年继续道:“岳丈考量女婿,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我不考量你的文采。”
傅瑜暗想,难不成要考量他的武功?这般想着,便问了出来。
斐之年道:“傅骁的儿子,我是信得过的。贤侄文采……尚可,武艺算得上一帮世家子的佼佼者。”这话说出口,便让傅瑜心下熨帖不已,心道恐怕回去还是得跪祠堂,他是要真拿傅家自傲的枪法来讨好老丈人了。
却又听得斐之年道:“只是我府上是文臣府邸,不得校场武器,今日恐是不能。我且问你几个问题,你按实回了便是。”
傅瑜心下稍安,他抬头看了斐之年一年,却见他正襟危坐,眉宇间有些疲累,心下一紧,幸而眼角余光便瞥见了金圆,便提了荆克寒的画出来。
斐之年果真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了,两人凑近,展开那幅画,细细品味起来。画上墨迹已干,看着与那日初作有些色彩差异,但水墨味更浓,韵味更胜。
良久,斐之年抚掌长叹道:“荆先生的画作是一如既往的合我意。”
傅瑜道:“荆先生尚未题字,这便是让祭酒题字作赋的意思,我们何不去书房题字?”
斐之年倒是没有拒绝他,两人这边厢便去一旁临近的小书房题字作赋。傅瑜殷勤的上前磨
墨,见斐之年此时高兴,又抽了白纸在一旁随意写了字,却是一板一眼的馆阁体,这样的字虽好,但提到画上便有些不妥。
心下一热,傅瑜便问府门前和堂上的那字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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