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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其心可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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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商君变法,太子犯法,⑴太子君嗣,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

“父王,臣定会依律做事,不会违反秦法。臣还可随学堂的学子一起,互相监督,互相照应。”

他现在已经会自己安排,迂回策略。

“朕想想再回复你。”嬴政很犹疑,觉得他去当县吏有必要,但又觉得浪费。

扶苏应诺退下。

徐希等了没多久,果然见内侍来传她,昂首挺胸进了宫,“见过陛下!”

“你撺掇扶苏去做县吏的?”嬴政也没拐弯,直接问她。

“对。”徐希也直接应声。

“为何啊?”嬴政问。

徐希拱手,“请陛下稍等。”

出去就搬了个鼎进来。

嬴政嘴角一抽。

“陛下往这看,能看到什么?”徐希问他。

“一个大鼎。”嬴政沉声道。

徐希笑着道,“陛下走近一些再看。”

嬴政起身,走进了些,“大鼎里有一个盆,盆里装着碗。”

“陛下再走近。”徐希把他领到大鼎的跟前。

嬴政蹙眉,深邃的鹰眸凝她一眼,“盆里有个碗,碗里装着水,水里有小鱼。”

“您若再近一些呢?”徐希扬眉问。

嬴政背了手,挺拔的身姿颇有压迫感,睨望着她,“你就是想说,离远看全貌,离近看本质。所以扶苏去做县吏,是件好事。”

“我也想扶苏能看的更远,一观全貌,但这不是有陛下在吗。”徐希嘿嘿。

嬴政哼了声,“也就是你有这般的狗胆。”

“狗胆哪够,起码得是熊

胆。”徐希自夸。

嬴政:“......”

但准许了扶苏的请命,并把此事交给了徐希安排。

徐希直接安排了自己带的学子,给扶苏安排了身份,把三人编到一个小组。

之前各地抽调县吏去会稽郡负责万亩水产养殖区,缺人的郡县都上报了,学堂正考核,准备下派新一批的学子。

扶苏化名之后,随着这一批学子离开了咸阳,赶往那边的一个小县。

一同下放的,还有公子高,公子珈,王禹,蒙乐,李佩,李滢李薰,嬴芳华,嬴瑜曼等一批王室贵族出身的公子,女公子。

别人还没怎么样,学堂里的学子们都紧了皮,这一次派出去的人不是庶人黔首出身的学子,而是进阶班里的王孙贵女们。

其他不是学习差,就是听命来学堂的宗室公子女公子,混着日子,以为自己再混个两年就该够了。

现在连公子高和公子珈,和嬴芳华,嬴瑜曼都被派出去做县吏了,那他们呢?

校令长还是校令长,回朝之后并没有不管他们,而是直接来了个狠招啊!

带着典籍著书来咸阳印刷的人也懵了,还得把自家典籍改成她愿意看的内容不可?那还是典籍吗!?

外面骂声如浪潮,都在传她乱改各家文章,居心叵测,毁了传世典籍,是千古罪人!

徐希不为所动,并且在邸报上刊登了两篇文章,一篇法家的,一篇墨家的。

见法家和墨家的文章刊登出来,占了先,儒家学者们不服了,各地都有写了文章投来,甚至带着书赶来咸阳。

结果来了咸阳,才发现完全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也加入了咒骂徐希的浪潮之中。

有人甚至太过愤怒,直接跑到少丞相府邸来堵徐希,势必要逼的她认错,辩的她再不敢猖狂作奸。

徐希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

“徐福你个奸佞小人,你强令我等修改诗书典籍,把持诸子学说,你不怕上天降罪吗?”

“以印刷书籍诱我等带着典籍来咸阳,却要我等修改典籍,逆转先贤圣人之言,你之奸佞,人人得而诛之!你之罪孽,天诛地灭不以足!”

看他们激情开骂,徐希摆手叫停,“第一、印刷书籍乃自愿行为,你们不愿意改可以,我并未逼迫你们。第二、你们骂我一个朝廷少丞相,所犯秦法第几条?”

一众愤青顿时僵住,继而更加恼羞成怒,“就是你把我们骗来的!”

“今日我们誓死不改,你若非要逼迫我等修改典籍,我等就死在这里!”

有人抽出戴的佩剑,当即就要抹脖子。

“这招可以逼迫淳于越,逼迫姬纨,但逼迫不了我。你们自己要死的,我连眼都不眨,今日死,明日埋。”徐希嫌弃道。

“你......你不是号称心怀万民,竟然如此恶毒冷血?”一个愤青跳出来指责。

徐希看着他冷笑,“你是民吗?你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吗?你面

朝黄土背朝天,⑵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吗?你开过荒,挖过沟,挑过水吗?你知道真正的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跟我提民!”

她说一句,就往压一步,声音越问越高。

指责她的愤青羞恨的满脸通红,“我等是士子出身,不是卑贱庶人,但亦是大秦子民。”

“听听你说的话,卑贱庶人,满脑子你尊贵,庶人卑贱,你却吃着他们种的粮,穿着她们织的布,走在他们修的路上,住在他们建的屋内,还打着为他们的旗号,来挟持我一个少丞相,何其可笑!”徐希怒骂。

看那愤青说不出话来,她厉眼转过来,扫视其他人,“一群虚伪的东西,不顺你们的心意就是奸佞,就该死,当真是顺你者昌,逆你者亡啊!我要和你们是同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直接下令强制修改那些逆反不敬的文章书籍了!”

“你......你......”气势汹汹的众人气的说不上话来,也被她的威势震慑。

“你什么你!孔夫子才刚过了三百年不到,你学了什么?继承了什么呢?你当真明白孔夫子的思想吗?你知道孔夫子处在他的时代提出的思想真谛吗?你没有看过他看过的时代,又怎知他的真正思想学说呢?连他的随身弟子都不能全部明白,你们自己学了一点,就加上自己的主观看法,出来嚷嚷仁政,嚷嚷暴.政,嚷嚷怀才不遇,我呸!”徐希气势全开,直接喷骂。

“不爱国,却指望国家爱你,你算老几?不怜民,却扯着万民的旗号,你算老几?你又知道我做了哪些功绩,借贷千年之后我会挨骂?”

“你们自己为国,为民做过哪些实事吗?没有!却自诩身份尊贵,清高有才,守着自以为是的学识文章,来挟持威逼我一个为民干实事的人!你们若当真愚蠢不长脑子,不妨等个十年八年,再看看大秦在我们君臣手中治理成怎样的盛世!”

“别跟我说你们马上就死了,活不到那时候!”

“滚——”

一群人怒火冲头杀气重重的过来,如丧考妣的退出去,眼看着徐希正气凛然的走出大门,坐上马车离去。

没有骂赢,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众士子都捶胸发誓,“坚决不改诗书典籍!坚决不找她印刷!”

“对!我们都不去,让她印刷落空!”

“说白了,她就是印刷坊没钱了,又要我等出钱,还要我等修改诗书典籍,贪心不足,奸佞恶毒!我们绝不能让她得逞!”

“对!我们全部一心,坚决不能让她得逞!”

众人商量好,又一同起誓,大家都不去印刷,让徐希的阴谋落空!

淳于越却担心博士藏书馆里的诗书典籍,没有人去印刷,以徐福的奸诈阴险,定会拿博士藏书馆的典籍下手。

可如今扶苏被她忽悠的迷了心智,去郡县下当县吏去了,朝中能阻止此事的人......

思来想去,只有右丞相冯去疾,还有劝说的可能。

他颤颤巍巍的从病床上

爬起来,和姬纨一帮老儒生赶到冯去疾的府上,乞求他阻止徐希。

冯去疾却苦笑,“若是惹急了她,拿出焚书令,得不偿失啊。()”

淳于越和姬纨众人脸色发白,“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她了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是阻止她,而是陛下。徐福所做,皆是陛下所思所愿。”冯去疾叹了口气,他们以为反对的是徐福,殊不知陛下和徐福心意相通,政见一致。

“此举......此举......定会为后世人唾骂啊!”淳于越红眼眶,泣不成声。

“后世人若都学她之言,谁会骂呢?”冯去疾感慨。

“丞相!您不能坐视不管啊!”姬纨老眼含泪的请求。

冯去疾虽然知道徐希的意图,但他也不觉自己有那个阻止的能力,想到亩产一千五百斤的红薯还有棉花,他暗自摇了摇头,“非我不管,是我不管用啊。你等也不必如此灰心丧气,如今只是自愿修改文章著作,还不是焚书令,起码自家典籍藏书都能流传下去,只是没纸张方便罢了。”

“她早晚会得寸进尺的啊!”姬纨不相信徐希没有后手。

冯去疾沉默了。

一群人在冯去疾这里痛哭流涕地求了半天,冯去疾答应朝议后向陛下奏请。

嬴政望着他的眸色幽深渐冷,“朕若不是胸怀宽大之人,那些妄议朝政,非议帝王,辱骂帝王、朝臣的人已经全部坑杀了!”

冯去疾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心中一瘆,老脸一下就白了。

“若不是为国效力干实事,就休在朕跟前嚷嚷。”嬴政怒斥。

冯去疾听这话,彻底心凉,神色青白,脚步微颤的出了王宫。

淳于越和姬纨等人还在府上等着,见他这个模样回来,心一下沉到谷底,“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冯老夫人出来,看老头子仿佛去了半条命,只怕被陛下叱骂了好一顿,命人搀扶去休养,对淳于越和姬纨等人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诸位来找我家老头子已是不管用了。”

让他们去找徐福?

姬纨当即就甩了脸,“我就是一头撞死,也绝不去求那个奸佞小人!”

淳于越也绝不可能会去求她。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和还在朝中的公输琦他们拧在一起,保护好博士藏书馆,坚决不让徐希碰里面的一卷藏书。

李斯看着轰轰烈烈的反对浪潮,联合抵抗,简直想同情徐希,她总能站在风口浪尖,成为公敌。

这下又搞了个烫手山芋,还不如焚书令,直接烧光天下诗书典籍,百年后再无人懂诗书,哪还会有人骂?

她这样阉割诗书典籍,刀子切一半,只要儒学不灭,必定会留下千古骂名。

徐希丝毫不惧,直接把《抡语》搬了出来,拿到印刷坊先排版印刷了几本,揣着进宫,拿给嬴政看。

整本书不薄也不厚,蓝色的封皮,规规整整,但上面的两个字,让嬴政立马预感不好。

翻开一页,果然,是一张孔武有力肌肉发达的猛男画像,画像吐出个泡泡:孔子?非也,恐子也。

嬴政虎着脸,慎重的翻开。

第一页就一句: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恐子注解:有人不知道我的大名,可我还没发怒,这已经很君子了。

嬴政嘴角抽了下,又翻开一页。

第二句:既来之,则安之。

恐子注解: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就安葬在这里吧。

又翻开第三页:朝闻道,夕可死矣。

恐子注解:早上知道了去你家的道路,晚上你就可以受死了。

第四页: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

恐子注解:但凡打架,只要犹豫,对面就站起来了。不犹豫便能直接将对面打废。

第五页: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恐子注解:你父母在我手里,你跑不了的,就算你跑了,我也有办法把你抓回来!

嬴政一整个裂开了,嘴角狂抽,一言难尽的看着她,“福卿,咱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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