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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一口一个阿淙哥哥地拉着人往别处玩儿去了。

*

闻淙开始严格限制少年的出行,从前,在香山小筑里待闷了的姜渔还可以独自出门,到附近的山头去玩会儿,而现在,没了闻淙的允许与陪同,他一步都踏不出去。

少年心思单纯,从没有接触过外界,干净得像一张白纸,经过之前的事情,又对外面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害怕与不安,即便被这样对待,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完全断绝与外界的接触后,姜渔的世界便只剩下了闻淙一个人,闻淙几乎占据了他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闻淙就是他的全部。

他变得愈发黏闻淙,男人走到哪里就要跟到哪里,大半天没看到男人,就会心慌不安,像是丢了神儿一般焦灼又无助地哭泣。

这样的状态当然是不对的。

在少年又一次因为男人的外出而哭泣后,管家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先生,小渔少爷...似乎对您依赖得有些过头了。”

而闻淙只是面容温和地看向他:“李叔,你知道的,不是吗?”

闻淙虽然病弱,但面容清俊,眉眼如黛色的远山,不笑时静美,笑时如春风。

可管家望见男人嘴角噙着的笑,却一瞬间透骨冰凉。

是...他是知道的。

他知道姜渔身上的依恋型人格特征,是闻淙一点一滴,亲手养出来的。

少年在孤儿院长大,原本就很缺乏安全感,独立性也很差,生来就有些黏人。可闻淙...明明知道这一点,却没有加以纠正。

甚至,男人故意纵容了这一点,把少年养得像一株依附于他的藤蔓,离了他就无法存活,更遑论生长。

管家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只是潜意识里,他一直不愿相信而已。

他眼看着那个孱弱的少年长大,整整二十年,可时至今日,他都没有看透过闻淙。

看见他的怔愣,闻淙淡淡收回目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用小勺舀起饲料,随手撒在了鱼池中。

男人声线平静,像是终年不起波澜的死水,却又凉薄如秋风。

“他是我的小鱼儿。”

*

好景不长。

在香山小筑的第三年,闻淙的病情又开始恶化。

医生说,如果保守治疗,最多还能再活两三年。不过如果采取比较激进的化疗方式,有一定的几率,能够延长五年以上的寿命。

当然,也有很大可能会加快病情恶化的速度。

多年来一直生死由命,对治疗手段漠不关心的闻淙,头一次没有听从管家和弟弟的劝阻,执意选择了化疗。

可是上天没有眷顾闻淙,这位他忠心侍奉了二十来年的家主,命运委宛如飘蓬。

冬至那天,医院的窗外飘落一场大雪。

闻淙刚刚和少年在电话里温声说完再见,指尖捻住几根自己的头发,轻轻一拉,那些发丝就如同枯草般掉落下来。

闻淙望着窗外飘零的大雪,忽然轻声开口:“为什么就不是别人呢?”

管家怔然:“先生,您是说...”

闻淙轻笑一声:“我是说,受这份苦的,为什么就不能是别人呢?”

“李叔,从前我以为,一个人生了病,受苦是理所当然的,但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无论如何,人不能去期望于自己受苦,上天已经如此不仁,人总不该还自甘下贱到这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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