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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几个。

稀稀拉拉的队列不足以构成挤压,它们就不再动了。片刻后,为数不多的纸人竟就像当时白恒一钢叉刺到的效果一般,“砰”地一声原地爆裂,爆出漫天的纸片,在空中飘飘荡荡。

原本人声鼎沸,繁盛热闹的场面,转眼变成了一片死寂,只留下了满地狼藉。

荆白多等了片刻,不见这堆纸屑再有动静,才收回了视线。

具体是什么情况,明天就能见分晓了,反正最坏也就是要多应付这么一群纸人。

他自认尽了全力,能做的都做了,可结局走向如何,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既然无论怎么想,他们都必须迎来这一战,荆白反而一点都不紧张了。

确认不需要再警戒,他才转头看巷内的情形。白恒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在了罗意跟前,应该是在看罗意的恢复情况,眼神便柔和下来。

无论结局如何,他都能接受。

荆白走过去,在白恒一身边蹲下,借着月光观察罗意的腿:“怎么样了?”

肉眼看着是好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扁和细了,季彤的努力应该还是起到了作用。

白恒一用力敲了敲他的膝盖,骨头凸起的地方,问:“有感觉吗?”

罗意点头:“有、有一点。”

白恒一松了口气:“骨头有感觉,说明架子没事,至少应该能行走。但是你今晚被踩了两次,如果腿上的纸面在天亮之前没恢复平整的话,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季彤大惊失色:“踩两次?怎么会被踩两次的?”

白恒一和荆白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吃惊:“你中间这段时间完全失去意识了吗?”

季彤道:“从我承认是‘罪妇’之后就那样了。不能说完全失去意识,可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看得见,可是理解不了;明明也听见了,可是不能听懂。钢叉飞过来的时候,能感觉到离我很近,但也不知道害怕。”

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说:“台上发生的事情,都是我醒来之后自己回想的;在发生的当时当刻,我没有办法思考。台下发生的事情,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她在台上时,剧情要求她要受审,所以不能昏迷,又不能真让她醒着影响剧情,难怪她在台上是那样的状态。后面醒来,又能配合众人接着往下演。

难怪纸人们是在众人临下台之前,专门把她叫过去说话。在他们几个人的戏份没有成功演完之前,他们都不能算完成,纸人们当然不会把信息给她。

昨天夜里,纸人们的歌虽然是在路上唱的,可如果不是荆白用自己“路玄”的假名为白恒一替死,哪怕他最后找到了灵棚,烧掉纸人,也无法获知纸人们在路上唱出来的信息。

纸人给出的信息,恐怕才是最重要的奖励。

荆白以为纸人大汉今天说的,会和童女昨天唱的那个歌谣接续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概念,有的歌谣上阙和下阙是能接起来的。

白恒一昨天说的歌谣就让他们摸不着头脑,至今也没能破解。因此下台时,眼看纸人把季彤叫过去,他一度以为等后面几句接上,或许会有更具体的指向。

但季彤复述的这个,让他有点明白她当时为什么会露出那样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了。

几人走回程的路上,这一路都是黑漆漆的,除了四个人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什么动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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