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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霁叹了口气,揉揉额角——真是脑壳青痛。秦纵的这番心意,说他内心并无触动,那是假的。但是,但……

还没等楚霁但是出个所以然来,姜木又折返回来,小心翼翼地指着楚霁身前的桌面:“那个药碗,还给我呗。”

那可是个钧瓷碗儿,窑出万彩,价值千金呢。

“拿去,拿去!”他楚霁,还能贪了他一个碗儿?

楚霁看着姜木离开的背影,又叹了一口气。他只觉得,今日他叹的气,似乎比往年加起来都还要多些。

姜木喜爱钧瓷华彩,楚霁哪里会亏待了他?他那药庐里,连装药粉的小瓮都是钧瓷的,又怎会在意区区一个药碗?

姜木去而复返,不过是要再提醒他一番,那一碗温肺汤里,有秦纵磨了一个时辰的桂花粉。

若不是姜木,他是决计不会知道,他的一饮一食,秦纵皆花费了

这样大的心思。

秦纵这些热烈、笨拙、细腻的心思,不会告诉他。他所看到的,永远只有或意气风发,或可爱率真的秦小将军。

罢了,罢了。那劳什子《关于如何拒绝秦纵的讲稿》,还是撕了重新写罢。

翌日一早 ,楚霁去了衙门,当即让人贴出告示。

若是有肚皮破开者,可至衙门求医。若城中有大夫想要学习缝合之法,也可至衙门报名。

有二娃子做先例,楚霁的政令一经下达,便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几乎每日都有一两人至衙门求医。

楚霁在衙门里头的东南角,单独辟了一间房出来,称作“手术室”。里头病床、药物、火炉和铜锅一应俱全。

这日姜木刚做完一台手术,旁边济世堂的那位陈大夫正在求教。

“姜先生,这病人何时能醒来呢?”

“快了,约莫还有一刻钟就该醒了。”

姜木一开始是使用蒙汗药,后来发现药力不够。于是,他便按照楚霁给的思路,着意研究可用于麻醉的药物。现在,已研制得差不多了,只是剂量还有待再斟酌。

陈大夫点点头,又问道:“姜先生,这为何要使用桑白皮呢?”

“桑白皮可以被人的身体吸收,伤口愈合之后无需拆线。”关于这一点,姜木也问过楚霁如何得知。楚霁只说是秦纵所言,那想必的确如此。

“妙哉,妙哉。竟还有如此神奇之事!”陈大夫捋着山羊胡,若有所思,“那为何,又要从里至外缝合呢?”

“你想啊,人肚皮上的肉其实是一层一层的。若是只将最外一层缝合,那里头的当如何?” 姜木答道。

其实他在给二娃子缝合时,只是下意识地按照秦纵已经操作的步骤继续。可这几日,他自己做了好几次手术,倒得出些心得来,也想通了秦纵如此的用意。

“原来如此。这手术之理,竟如此精妙。”

姜木着手研制麻沸散,楚霁的酒精提纯也已提上了议程。

玻璃这东西,曾被他献给过皇帝,暂时想要在市面上流通是不可能了。但楚霁还是让工匠在沧州重新建了窑,替他生产所需之物。

这不,按照楚霁的图纸所制出的蒸馏装置已经送了过来:蒸馏瓶、冷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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