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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意冷之下,已经让儿子辞官,将其送回老家避难。

现下

,楚霁要做的,就是让卓询之离开盛京,来到沧州。

原书中皇帝不理沧州之灾,是认为沧州无用,亦不看重沧州百姓的性命,平白浪费他的金钱精力。

可如今不同,皇帝吃了“仙丹”,会对沧州割舍不下。沧州百姓动乱,皇帝定会派钦差安抚。

再者,皇帝会认为,沧州还有楚霁在呢,赈灾自有楚霁出钱出粮,于他自己并无损失。

如此,加上贾业成的撺掇和卓询之自己的“作死”,皇帝定会将他派来。

纪安也领命离开,屋内只剩下楚霁与秦纵两人。

楚霁坐在椅子上,半晌低低地说了一句:“怪我吗?”

秦纵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秦家从原本的钟鸣鼎食之家、武将满门之族变成如今这只余秦纵一人的模样,与南奚、与东蛮,皆脱不了干系。

但归根到底,是赵氏皇族的无端猜忌,让秦纵幼年丧母、少年丧父、自己被俘、满门被灭。

如此血海深仇,是个人都恨不得仇人早日丧命。

可现如今,楚霁却还要给赵协解药,让他再多苟延残喘几年。

秦纵走过去,半蹲下身子,摇了摇头:“赵协现在不能死,他得死在宏光九年。”

也就是三年后。

三年时间,沧州就能成为楚霁的后盾,让他有一争天下的资本。

在那之前,皇帝得活着。

楚霁向来知道秦纵的敏锐,此刻的不谋而合也让他心中生出难以抑制的欢喜。

心有灵犀,不外如是。

就像,他也知道秦纵此刻蹲在自己身前是什么意思。

从善如流地,楚霁将手搭在了秦纵的双耳旁,以安抚小狗的动作揉捏着:“知我者,阿纵也。”

*

孙常侍写了密信后,便整日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门。

楚霁乐得见他这样,自然不会去管。

再者,就算是他想出门,楚霁也不可能同意。

总不可能为了演戏,楚霁真的就不让沧州百姓过正常的生活了。

外头是一派新年将至的祥和景象,楚霁不忍打扰,便也只能委屈孙常侍在他府中呆上几日。

近来沧州实在是没发生过什么喜事,先是大阙入侵,又有暴雪突至,现在又来了个孙常侍,劳沧州众人都陪着演戏,楚霁有心安抚热闹一番。

此外,酒楼一事也可趁此提上议程了。

就定名为“醉乡楼”,正所谓“好客连宵在醉乡,蜡烟红暖胜春光。”【1】正是应景。

楚霁给“醉乡楼”的定位是新颖出奇、价格适中。

他不需要一个日进斗金的酒楼,他更需要的是掌握最广阔的舆论风口。

士族那里日后他会交给卓询之负责,百姓这里自有楚霁去下功夫。

适逢腊八,大雍虽没有过腊八节的传统,楚霁却有些想念腊八粥的味道了。

沧州东城门处。

寅时(凌晨五点),宵禁结束,沧州城门打开。

天还未大亮,因此外头只有零星几个百姓在等着开门。

见到城门开了,他们还未来得及进城,便见到城内有数十人推着个板车出来,板车上还有一个巨大的木桶。

这是怎么了?他们不由得停住脚步。

木桶上的盖子还未掀开,便有袅袅热气从盖子的边沿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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