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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花性状独特,寻常来说不过是普通野花,并无甚毒性。

但若是以特殊手法炮制,便可成为一味绝佳的毒药引子。

若只是单独服用这样的两仪花,便会像他和薛正那样。

无论是病症和脉象都与时疫无异,却无法用时疫之药医治。

仅仅只是这般,也只是会使人身体虚弱,却并不致命。

然而,桐昌城中人煎药之水取自环江,其中便含有被特殊炮制过的两仪花。

两仪花与药方之中绵马贯众相生相克,使药剂变成一味药性极强的慢性毒药。

长久服用,不出一月,必死无疑。

可却也因着这两仪花的特殊性状,它的加入并不会改变药物本身所表现出来的味道与颜色。

是以,姜木在第一次闻到这药时,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

与此同时,这药在进入人体的时候能够达成微妙的平衡,使人的脉象看起来是有所好转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姜木切到的那些病人的脉象并不像寻常时疫那般,反而有轻微的和缓之像。

但巧就巧在姜木在给曾宽等人治病之时,更进一步地考虑了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使用这样药性猛烈的药。

于是,他替换了药中最为关键的绵马贯众,导致两仪花原本在药中和人体内形成的平衡被打破。一下子使得曾宽他们体内的毒性猛烈起来,以至于他口吐黑血,让姜木误打误撞地发现了其中端倪。

这花曾在前朝被有心之人利用,形成过大规模的伤亡。

因此,自前朝起,这花便被禁止种植。时至今日,应当是已然灭绝得差不多了。

不知这背后之人,又是从何处得来,何处识得的。

解药虽做出来了,但此时他们尚且没有办法给全城百姓解毒。

薛正这些日子已然和城门守军混得很熟了,他也借机暗中到城楼上看过。

这周珩还真是看得起他们。

他们不过是区区两千人在城内罢了,竟也能值当得他派如此大军压境。

只怕他们在这桐昌城内刚有动作,守军便会向外通传消息。

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城门大开,对着他们来一个“瓮中

捉鳖”。

多半还会打着什么“沧州士兵屠杀桐昌城百姓”这样的旗号来,给他们身上泼满污水。

好在,薛正作为楚霁手下大将,他也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他有经验的。

去年,楚霁初入沧州时,便是薛正在暗中解决了沧州城门的守军。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和接触,薛正已然全掌握了关于城门守军的所有信息。

事不宜迟,和杨佑敲定计划后,薛正当夜便率三百人登上了桐昌城城门。

其自如熟稔,让城门上的守军都以为是自己人来换班了。

可下一秒,短剑便从他的胸膛刺过。

不过一夜功夫,便攻守易型了。

甚至在晨光熹微之时,薛正还以桐昌城守军的一贯方式,给外头压境的胶州大军传出信号

——一切安好。

确保了桐昌城的所有事宜尽在掌握之中后,杨佑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安排起救援来。

除去在城门值守的士兵外,还余下一千五百人。

杨佑将一千人分成上百个小队,命他们分别前往桐昌城的各个街道、各个村落,挨家挨户地去统计需要解毒的人数。

余下的五百人的任务也不轻松,环江边上和城中有许多的尸体,这些都需要处理。

尤其是环江边上的,若是让这些尸体腐烂再落入水里,便会第二次地污染水源,那才会形成真正可怕的时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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