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骨疤(2 / 2)
还从生前的冷若冰霜、凛如霜雪,变成现在的阴晴不定、顽劣不逊。
人死后会性情大变吗?还是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性子?
腕骨疤来自他对自己的置若罔闻,那时十二岁的宋疏月,为了够竹蜻蜓,顺着小木梯爬上了那棵对她来说非常高大的桂树。
竹蜻蜓是拿到了,可是梯子却倒了,她下不去,只能坐在交错的枝桠上,还没彻底完工的后花园庭院,喊人也喊不应。
她有些茫然失措,却在这时看到了宋听玉的身影。
“宋听玉!”她扯着嗓子喊正站在庭院门口处的他。
宋听玉听到了,抬眼往她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蹲在枝干的小小女孩,一只手撑着树干,另一只手往他的方向挥,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却停下步子,扭头就走,漠不关心。
宋疏月要气炸了,还不敢乱动,怕从树上摔下去。
在那棵桂树上待了快一个下午,她脚都麻了,看着离地面的距离高低,打算蹦下去一了百了,应该死不了……
昏黄的夕阳下传来妈妈焦急的声音,身后还跟着人模人样、泰然自若的宋听玉。
宋听玉在妈妈面前又装的一副好哥哥作态,那时的他已经比宋疏月高出一大截,在宋疏月看来高大的桂树,他一伸手就能把她抱下来。
他朝她伸出手臂,枝叶缝隙洒下的晚霞零零散散落在他精致俊逸的面庞上,神情隐入其中。
宋疏月心里的小恶魔偷偷露出犄角,踩向他的肩膀,跌在他怀里,他的手还未收紧,就被她用力的肢体动作带着往旁边围着泥沙的铁网处压。
如她所愿,宋听玉的手腕正正好好被翘起的锋利铁丝刮刺,一道长长的鲜红血痕留在他皙白的腕骨处。
“对不起,哥哥。”安全落地的宋疏月可怜巴巴地道歉,眼如水杏,雾蒙蒙的像盈了层水汽。
像是心疼抱歉极了,水汽要化作泪珠从眼眶溢出。
扮乖示弱的时候才愿意叫哥哥吗?宋听玉暗忖她声眦睚必报,感受不到这道骇人的伤口一样,挂着个不咸不淡的笑,淡然开口。
“没关系,妹 妹。”
妹妹两字被他格外加重语气强调,清澈的嗓音喊出这两个字时,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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