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你怎么还在纠结那件事?”何文轩有些不耐烦,“我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就你们家开早点摊的那点钱,难道能供得起你出国?”
闻笛握着手机,感觉身体里的血刺啦刺啦地结成了冰碴,剐着血管和皮肤。“好啊,我谢谢你滚去德国,”闻笛说,“你这个蠢货、懦夫、无赖、癞蛤蟆一样的下贱小人,我祝你的那根东西长满螨虫,被一千只蚂蟥咬住,像腐烂的奶酪一样流脓发臭!”
他挂断电话,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把行李箱碰倒。他转去地图看了一眼,然后关机,把手机放进包里,沿着小路一直走下去。
这大概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两英里。在永无止境的路上,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绝对、绝对、再也不会,在感情中,成为弱者。
走到旅馆,已经夜里一点了。他选了最便宜的房间,交了房钱,没有洗漱,进门直接倒在了床上。
愤怒、疲惫、悔恨、厌弃你追我赶地涌上来,他觉得自己不应该伤心,但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把枕头晕湿了,冰凉一片。他没有动弹,就枕着这片湿漉漉的地方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觉得头痛欲裂。窗外阳光很好,只是房间位置不好,照不进来,只能从绿叶上反射的炫目光斑窥见一二。他洗了个澡,坐在房间里,打开手机,上面有七八个未接来电。
他看着通话记录抽了抽嘴角,打开交换群,浏览里面的租房信息。宾馆不是长久之计,他得快点找到合适的地方。交换虽然有奖学金,但也就将将够用,要省着花。
碰巧,有两个来波士顿的学生嫌房租涨得太快,想再找一个租客。虽然过去了只能住在客厅里,没有私密空间,也不隔音,但闻笛看了眼房子的平面图,客厅面积不小,采光也很好。他当即联系了那两个人,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
搬家的忙乱让痛苦变得麻木,只是五年时光太长,回忆时不时因为各种契机翻涌出来——一个钥匙串、一部电影、一首歌。每到此时,他需要暂时停下,让心脏的抽痛缓和下来。
在正式上课前两天,蒋南泽忽然联系他,邀请他去拉斯维加斯玩。
“没钱,没心情。”闻笛说。
“哪个是主要原因?”蒋南泽说,“要是前一个,我请你,要是后一个,正好过来疯一趟,转换一下心情。”
“你为什么请我?”
“我听说订婚的事了,”蒋南泽说,“这口气你咽的下去?”
“咽不下去能怎样?难道我也找个人结婚?”
蒋南泽嫌弃他孺子不可教:“你去酒吧找个帅哥,把合照发给他当结婚礼物!让他看看,分手了老子过得好着呢。机票我都帮你买好了,赶紧过来!”
“不去,”闻笛说,“我只想待在屋子里静静死掉。”
蒋南泽“啧”了一声,说:“人家热热闹闹办婚礼,你在家里发霉?要不要我告诉你何文轩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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