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 / 2)
“好说。”
谢云辞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有些散漫又有些庄重地说道:“你放心,这次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情况了。”
上次的事。
听柏余说,是谢云辞临时遇到的紧急事情,这才无法脱身来马场。
可依照谢云辞平日里的享乐作风,又能是什么事才能绊住他……
想到这里,赵琼华思绪一飘,还没想多久,就被人屈指敲了一下。
“别想乱七八糟的事。是朋友有事,要我出面解决而已。”谢云辞收回手,“你平常少和褚今燕看什么话本。”
褚今燕进京是来帮她的,万不能坏他的好事。
一想到在崔家西园,赵琼华同他说的那些没有道理的话,谢云辞扶额,难得感觉到几分头疼。
但也没有一再重申事实。
“过几日你那堂妹回京,京郊之事想必她不会善罢甘休。你在侯府里多加小心。”
眼见午时将过,崔家尚且还有事等着他回去。没在琼华苑过多逗留,谢云辞就打算起身离开。
临走前,他从袖中摸出一枚鸣镝,放到赵琼华手中,“郡主以后行事可要多加小心。可别再留下什么忘拿的东西了。”
“哎你……”
赵琼华一怔,刚还想再问谢云辞两句时,他就已经离开了琼华苑,步履匆忙,话也没说得太清楚。
她低头,紧盯着手中那枚不大的鸣镝,做功精巧,其上花纹繁杂,不是北齐惯用的纹饰,细看之下,赵琼华也只能依稀辨认出上面的刻有星和月,十分隐晦。
而谢云辞恰巧又提到了许锦湘。
这枚鸣镝从何而来,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她派岑雾一行人去刺杀吓唬许锦湘,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引出许锦湘背后的人。
四月十六的那场刺杀本就疑点重重,七公主虽是担着个受罚的名头才去的别院,但她毕竟也是皇室的公主,别院里侍卫重重,一般的刺客对别院丝毫不熟,想要进去都是难事,更遑论要行刺杀一事。
而且,在得知许锦湘受了重伤之后,许周氏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关心许锦湘的生死,反倒是让她去接许锦湘回京养伤。
大夫口中生死未卜的人,能否清醒都尚未可知,许周氏就已经想到后面这许多事。
她让人借故再去刺杀,一来是为了试探许锦湘是否真的生死不明,二来也是想探探许锦湘的底细。
这枚鸣镝……
她自也听岑雾提起过,是许锦湘用来联络那些黑衣人的工具。
只是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谢云辞手中。
如今又转交给了她。
京郊那晚,难道谢云辞都看到了吗……
太多疑问盘桓在她心里,却全然无解,像一团被绕乱的丝线,惹得人心烦意乱。
谢云辞。
一手攥紧鸣镝,她合眼默念了几遍谢云辞的名字,更加看不透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她也不愿去往深处想。
“小姐,许夫人在琼华苑外,说是想要见您。”白芍轻声提醒着赵琼华,见她还没回神,不由得轻拍着又唤了她一声,“小姐?”
“啊?”赵琼华猛然回神,才反应过来方才白芍说了什么。她收好方才那枚鸣镝,向外看了一眼,“去请她进来。”
自三月私奔事破,赵琼华与许周氏母女二人疏离之后,许周氏便再没来过琼华苑。如今近两个月时间过去,许周氏甫一踏进来,心底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愈演愈烈。
今时不同往日,此时坐在海棠树下的赵琼华,早已不是那个任她摆弄的天真少女了。
许周氏撑出一抹亲切的笑意,走过去在谢云辞方才的位置上落座,“婶娘竟然不知道,琼华你什么时候和谢二公子如此亲近了?”
永宁侯府二公子谢云辞,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从前是因为他的赫赫军功,年方十五六的少年,敢亲自领兵、孤城作战,让南燕使者败降时都忍不住羡慕惊叹几句;只不过如今的他,却早因为玩世不恭、风流纨绔而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
谢云辞底细难测,即便他身无官职,终日声色犬马无所事事,但仅凭着他背后的永宁侯府、凭着他在宫中的贵妃姑姑,许周氏也不愿意赵琼华同他有任何牵扯。
更遑论是更进一步的关系。
“谢二公子是皇帝舅舅钦点的、教习本郡主骑射的先生。婶娘你难道已经忘了吗?”
赵琼华品着桂花蜜,眼尾上挑,半笑不笑,透露着几分戏谑。
许周氏叹一声,闻言更加提心吊胆,伸手想要覆上赵琼华的手,语重心长地开口:“琼华啊,婶娘不是担心这个。”
“谢二公子虽家世显赫,但为人放荡不羁,常出入红坊青楼,红粉佳人无数,实在不是你的良配啊。”
到底是谢云辞难为良配,还是许周氏害怕她对谢云辞动了心思?
看穿许周氏的心思,赵琼华嗤笑一声,“本郡主还没及笄,婶娘你未免也想得太远。”
“如果婶娘今日来琼华苑就为说这事,那本郡主怕是没时间同您话这等闲聊了。”
说着她起身,拂了两下衣袖,转身就要往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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