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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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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漾看了下天色,郭鹏、元呺都是着急催促,旋即杨明轩、陆子明也来了,唯有宴归怀慢吞吞跟在后面,不急不缓。

杨明轩上前劝道,“别说是百姓和读书人,臣官都怒了,此事关乎国体国威,万不能放任不管。”

崔漾移驾金銮殿,臣官们说的沸沸扬扬,比之清晨,更为怒火中烧,主战、主和的各占一半,吵得不可开交。

崔漾坐在御案后,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微晃着下垂的折扇,问道,“那诸位爱卿说该怎么办,可有良策?”

群策群议,越说声音越大,几乎要把屋顶掀翻了过去。

崔漾也不制止,吵架未必不是好事,集思广益,博采众长,很多决策吵着吵着也就完善了。

“他魏渊会写国书,咱们大成就没人了么?老夫愿意提笔,写它个十里八乡的骂战,请陛下派使臣快马加鞭送去徐州,定叫魏渊小儿爹娘不识,抬不起头来做人!”

“相互写信骂战,也太难看了些,总归失了大国风范,要微臣说,发兵攻打,打他个落花流水,燕、晋之地,被魏渊萧寒瓜分霸占,遗失年久,也该收回来了!”

“对啊!他不是不服气咱们是女皇帝么?就打,打到他服气为止!”

“打,你说怎么打,拿什么打,二十万大军屯兵九原,十万大军还在晋阳,京中就这么一点防备,许大人,你说得轻巧,拿口水打啊!”

“是啊,这没兵没说话的权利,能怎么办,还得防备他当真带兵攻下来。”

“尤其那萧寒,自来野心勃勃,只怕不会放过此等良机。”

“且听老夫一言!”

武将洪亮的声音压住了争吵的文臣,金銮殿候地一静,都尉徐令上前,叩问圣恩,“陛下,臣认为可以与之一战。”

他是武将,且先前还是一名擅谋擅战的将军,诸臣子都安静下来,朝他略施礼,“请将军详细说说。”

徐令带了舆图来,当即在阶前展开。

两名虎贲卫上前,一人拉住卷轴一头,臣子们便都请旨围上前。

崔漾应允了。

杨明轩见了徐令,不由往殿上看去,这徐令本是废帝时的得力干将,却因陈年旧伤,病重在床,前头他们梳理各司各署职位,理出这么一个人,知道陛下爱才,便呈报给陛下,陛下暗中去了一趟,给了新的药方,徐令伤情好转,徐家人感激不尽,陛下又是名正言顺的帝君,徐令自然肯效忠陛下。

眼下朝中无战将,今次徐令病愈出朝,也是群臣敢声战的主要原因。

徐令行礼回禀,“启奏陛下,如今汾州、隆州纳入大成疆域,九原危机已除,且朝纲稳固,梁焕将军已率十万大军回朝,不日便至洛阳,我大成并非无人可用,末将愿领兵前往徐州,取魏渊项上人头!”

崔漾心中点头,军盘计划自然不可能告知群臣,说辞是她和徐令商量好的,此十万军非彼十万军,连徐令也不知晓。

议郎邱桐出列行礼,冷静地道,“国威不可辱,萧寒兵远,有秦将军十万大军镇守,必不敢轻举妄动,但旧宋李修才与魏国毗邻,兵屯十万众,不得不防。”

他此言一出,另一位议郎钟宰立刻出列道,“李修才此人,虽然颇有才,为人却阴私狭隘,专好妇人手腕,喜欢盯着臣僚家宅隐私,叫人名声扫地,自缢自戕身亡,纵是事实,也着实下作,叫人所不齿,他手底下有德有才的僚佐都跑光了,根本不足为惧!”

他话说完,金銮殿上候地一静,钟宰反应过来,立刻冷汗涔涔,跪地请罪,诸臣亦叩请圣恩恕罪。

这钟宰向来口直,有什么说什么,倒没那个胆子内涵她,崔漾叫他跪了一会儿,到他官帽下浸出冷汗,才淡声道,“你自己也说了,妇人,家宅,你把家里的夫人,女儿关在府中,又怪她们只盯着后宅,岂不是很没有道理,以后要叫她们多出来做事才行,有才学,可举荐给朕,钟宰罚俸一年,教授家中女儿精研尚书五册,都起来,接着说战事。”

群臣不敢有话,钟宰谢过不杀之恩,此番确实是他口里失德,便也没有怨言,汗淋淋退到一边。

崔漾问其余人,“魏国之事,诸卿以为如何?”

事关国威,徐州不过弹丸之地,倘若叫这样的诸侯叛贼欺辱上门,国威何在,君威何在!

群臣便都出列行礼,叩请圣令,“请陛下下令,调配粮草,发兵攻打徐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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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怎么给你治病

“你们听说了么, 女帝陛下文武试上赢了洛神公子沈恪,课试满筹!”

“听说了,好厉害, 以后咱们请先生教书,也教一教家里的闺女吧, 读了书的姑娘好生厉害,文武双全。”

“不是只参加了文试么?”

“你傻啊,也不想想陛下是什么出生, 那是麒麟将军,带兵御下, 这不明摆着的么?”

“陛下下令征召贤良,好多读书人都抢着去应征了。”

“厉害是真厉害, 只是最近天下也热闹,镇子上都在传女帝陛下的事。”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收复汾州、隆州两地,确实很厉害,并且还往关中,江陵两地送了三百万石粮食,帮着百姓过冬哩。”

“看样子也是一位好皇帝……”

土路边的茶肆里,都是过路行客的议论声, 离上京城越来越近, 就越能听到女帝的消息。

白菘歇了口气,牵着刚喂饱草料的马过来,“公子, 现在陛下转危为安, 已经破了难局, 我们要不要在临阳歇一歇再赶路。”

濮阳、定陶两地赈灾事宜办妥后, 公子当晚便收拾了行装, 卫队也不带,连夜往上京城赶,马匹每日都要换两次,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压缩到了十天。

再这么跑下去,他这颗白菘就变成地里黄了。

又去看旁边这名叫洛铁衣的护卫,见对方一张冷峻的铁面上完全没有表情,也看不出劳累的样子,不由咂舌,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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