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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满满的祭品,心里暗道,这云胡到底是心善,人虽不来祭拜,但还准备了这么多东西。若是放在她身上,婆母这般打骂自己,甭说是忙活祭品了,坟不给她掀了都算是好说话。

一想起前几日遇着从村外回来的云胡,一身新棉衣衬得模样清清秀秀的,可是比芸娘在世那会儿,瞧着精神多了。

妇人敛回眸光,就着谢见君的话往下说道,“可不是呢,一年到头就忙这几日,又是浣洗,又是做吃食,若是没家里人帮衬着,自己可得忙坏了。”

“婶娘说的是,我这也是合计着早些祭拜完,回去给云胡搭把手呢。”谢见君接了话茬,不动声色地暗示道。

“对对对,瞧我,光拉着你闲唠了。你们快些去吧,趁着这会儿暖和,晚些起风就要冷了。”妇人听出谢见君话中的意思,忙冲他二人摆摆手。

————

拜别了妇人,又走了一刻钟,谢见君寻着那日下葬时的记忆,找到了芸娘和谢三的坟茔。

孤零零的两处坟茔被雪覆盖着,在这深山林子里愈显萧瑟。

他将竹篮往一旁的石头上一搁,嘱咐满崽看顾好竹篮里的东西,又从背篓里拿出一把铁锨,将坟茔周围的乱石杂草都收拾了一番,末了,把带来的贡菜和酒杯悉数摆在石板上。

“满崽,过来。”,他冲着满崽招招手,将人唤来跟前,让他给两处坟茔都磕了几个头。

小满崽依着谢见君的话,给谢三和芸娘磕了个头。

这是他没有爹娘的第一个年,哪怕从前芸娘待他算不得好,谢三也不曾像阿兄那般宠着他,带他飞高高,但他到底还是个五岁的孩子。正是在娘亲怀里撒娇的年纪,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小小一只,跪伏在地上,懵懵懂懂地磕头,谢见君红了眼圈,心头涌上来阵阵酸涩,他斟满三杯酒。

前两杯给谢三和芸娘,最后一杯酒,祭奠的是被他占了身体的原主。

他将前两杯酒依次撒在坟茔前,而后双手合捏杯盏,冲着他们来时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将酒泼洒在地上。

“放心走吧,我既是占了你的身体,便会照顾好满崽,直至他将来长大成人。”

风吹过树林间哗哗作响,卷动着落叶在半空中飘转两圈,悠悠然落在他二人身旁,似是在呼应着谢见君。

“阿兄,起风了。”满崽扬起半个身子,伸手接住枯黄的落叶。

“是啊,起风了,咱们该回了。”,谢见君将他扶起来,把祭拜的贡品重新收回竹篮里。

他拿出铁锹,铲起一抔黄土,缓缓地将新土铺洒在谢三的坟茔上,用铁锹的背面把新土轻轻敲严实。因着芸娘是新坟,下葬不满三年,故而用不着添土。

那些烧完的黄纸,他用水浇灭火苗,不放心又铲了几处雪,盖在纸灰上,只等着不冒烟了,才牵着满崽的手,二人慢悠悠地往山下去。

下一次再来,便是清明了。

————

年三十,雪过初霁。

不同于往常贪懒,今个儿村里人早早就忙活起来。

谢见君推开屋门,长长地抻了个懒腰,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今个儿没温书,他将水缸里的浮冰敲碎,舀出大半盆水来,倒进锅中烧热,只等着云胡和满崽早起盥洗。

昨日云胡和满崽堆的小雪人孤零零地立在院子里,不晓得夜里哪里来的野猫,啃去了小雪人充作鼻头的半截子胡萝卜,没了鼻头的小雪人瞧着有些滑稽。

谢见君犹自笑了笑,折下一小节树杈,充替了那半截胡萝卜,这般看起来,才有些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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