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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话茬,而是一直瞧着银匠手底下正在刻字的银簪,时不时还提醒他仔细些。

静等了一刻钟,才拿到刻好字的银簪,他小心拿绒布包裹起来,头一回连价钱都没讲,就爽快地付了银钱。

回程路上,卢笙和宋然时常瞧着他们这位谢兄,手抚着心口处,不知想起什么来,便独自浅笑,深邃的眸底尽是喜色,二人私下商讨后,恍然大悟,

“谢兄如此高兴,大抵是要见到嫂夫人了吧。”。

第49章

谢见君一路捂着藏在心口处的银簪, 眼瞅着离家门口还有两丈远,他笑意难掩,眉眼都不由得温柔了些许。

前脚刚踏进院子, 瞧着卧房里云胡独倚在窗前, 羽睫低垂, 静静地出着神, 他轻手轻脚地将包袱和竹篮搁在屋檐下, 正身清了清嗓子, “云”字刚唤出口,他便看云胡抬袖揉了把眼睛,肩头微微抖动着,似是极力在压制着什么。

他神色一怔,迈出去的半条腿僵立在半空中, 又缓缓地收回来。是个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 屋里的小少年很是不对劲。

谢见君的心霎时揪成一团, 喉咙似是哽住了一般, 说不出话来, 云胡抹泪的动作愈发频繁,几乎要将脑袋埋在衣袖里,他等不及,立时就想进屋问问情况, 前些日子他走时,云胡分明还不是这个样子。

“阿兄,你终于回来了!”, 满崽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上前扯着谢见君的衣角, 不由分说地将人拽进了灶房里,还特意将灶房门掩好。

“发生什么事儿了?”,谢见君瞧着他一系列谨慎的小动作,着急询问道。

“阿兄,你都不知道,那阳哥儿简直坏透了!”,满崽生了好大一场气,张牙舞爪地跟谢见君比划起,刚刚在河岸边发生的事儿来。

他本和云胡去河边洗衣裳,这一开春,天一暖和,大伙儿就不舍得在家里烧柴火,便都扎堆儿搬着木盆去河边。

原是快要洗完了,碰着阳哥儿同其他几个哥儿也结伴过去,径自占下了河边一片地方。

因着先前常同他们几人起冲突,有满崽在,云胡不愿生事,当下就将衣裳收进木盆里,招呼戏水的满崽,准备回家。

“呦,云胡,这做了童生夫郎,可就是不一样,都不跟咱这平头老百姓在一块儿洗衣裳了。”,阳哥儿将木盆往岸边石头上一搁,手中的木槌“邦邦邦”地敲在濡湿的衣裳,嘴里还不忘阴阳怪气地揶揄云胡。

云胡不搭腔,搬起木盆就要走,阳哥儿将木槌一摔,起身伸手将他拦住,“我同你说话呢?你个小结巴,难道也聋了不成?”

“我、我没什么要同你、说的、”,云胡侧身要避开。

不成想阳哥儿不依不饶,当即挡住他的去路,“你神气什么?谢见君中了童生又如何?还不照样是个傻子!”

“他、他不是傻子!”,云胡嘴唇发抖,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啧,这离着秀才名头还有八丈远呢,你就先耍起威风来了,谁不知道谢见君就是个痴傻的,这县试第五名还不知道怎么来的呢。”,阳哥儿抱臂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愈发轻佻,好似在说谢见君这县试名次来得不明不白。

饶是云胡脑袋再不灵光,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他气得脸色青白,上前猛推了一把阳哥儿,高声辩驳道,“谢见君他清清白白一读书郎,能拿到这个成绩,是他自己平日勤勉苦学得来的,你不许这般在外造他的谣,诋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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