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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变得不同起来。像是正在恶作剧的大男孩,少了平日的端庄,多了些生动,却更令人为之着迷。
沈沅卿一时间看得有些愣住了,脸上漫上一层薄红,心跳更是不受控制的快速躁动起来,一下一下,震动着整个胸腔,响如鼓鸣。直至对方笑着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问,“怎么,这是被冻傻了?”
沈沅卿这才回过神来。他别来视线,伸手抹了把脸以掩饰自己的异样,转而问道,“老师出去了?”
“嗯。昨夜下雪了,出去玩了会儿,不过没甚意思。”齐景云应了一声,转而道,“该起了。一会儿用完膳就该准备进宫了。”说着,他让人进来伺候,自己也去了一边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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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刚入午时,齐景云便携领沈沅卿出门往皇宫里去。今日的皇宫格外热闹,处处都挂上了红灯笼,一眼望去,红通通的一片,看着尤为喜庆。
宴会是设在太和殿的,此时人已然很多,或三五成群凑在一处说笑,即便都放低了嗓音,整个大殿依然很是嘈杂。齐景云二人踏进门后,里头先是静了一瞬,而后便陆续有人过来同他寒暄,只是个个都保留了些许距离,恭敬却又并不算太热切。
齐景云便随势与之交谈起来,客气疏离却又并不让人感觉到尴尬,一切都恰到好处。
皇帝是在离筵席开始前一刻到的,身后跟着皇后、太子以及一众嫔妃等人。待众人行过礼后,便吩咐众人入座。齐景云的座位就在皇帝右首,对面便是太子夫妇。从这座位便能看出皇帝给予他的重视。
皇家的宴会一如往常那样毫无新意,丝竹乐器,歌舞升平。倒是皇帝对他的态度热情了不少,一次次的拉着他推杯换盏,很是兴致高昂,仿佛打定主意要不醉不归。
齐景云不知道其余大臣是如何看待皇帝的这番作为,他自己反正是认定对方肯定图谋不轨。
果不其然,临宴会散席前,便听皇帝道,“年年品酒作诗实在乏味的很,今年咱们不妨换换别的?”
一旁的皇后闻言,适时笑着提议道,“皇上想换什么?臣妾倒是听说外头近来时兴了好几出新戏,宫里也许久未搭戏台了,皇上看今年改由看戏如何?”
“倒是许久未听戏了。”皇帝闻言笑了笑,“那便依皇后的,让人去御花园里搭上戏台子,今日便改为看戏。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皇帝发了话,众臣自然只有应承的道理,哪里敢有别的意见。于是散席后便移步御花园里看戏。
所有人都去,齐景云自然也不例外。然而等着到了御花园,皇帝却特意拉住他,“许久不得见,往昔咱们便经常一起看戏品茶,朕每每想起便很是回味。今日景云也坐在朕身边陪朕一起看如何?”
齐景云面上也显出几分缅怀,恭敬道,“臣遵旨。”
然而等他应下了,又听皇帝道,“许是朕年岁大了,视物不太清,看戏的台子离着甚远看不真切。就让人就戏台子底下摆上桌凳,还能享一时清净。”说罢,也不等齐景云说话,径自吩咐人去摆桌椅,而后拉着他过去坐下。
齐景云依旧沉默的跟着,只是心里却渐渐警惕起来。皇帝定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异常的举动,恐怕另有他意,他还得小心为上。
等着一切就绪,台上的戏子恭敬行了礼,戏曲便响了起来。
随着一声高昂的曲调,一生一净两角从幕后走出来,生角着白衣,净角着黄衣。出来便是手持酒樽一番跪拜,像是结义。而后便是登顶富贵王权。只是在经历过一系列世事变迁后,二人间的深情厚意被打翻,白衣持了刀剑与黄衣对决,眼中尽是狠意。黄衣眼含哀痛,嘴里咿咿呀呀的唱,“你我经历刀剑险阻,何以登鼎富贵反倒刀剑相向~”
白衣一声冷哼,“左不过王权富贵,谁又会当真视之无所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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