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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季峨山的脸上终于显现出除了冰冷以外的表情——是愤怒,是滔天的愤怒。这样的愤怒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只要一个宣泄口,就能造成一场可怕的灾难。
渡河还在供火: “你那时很难过,很愤怒吧?凭什么?你为朝廷做了这么多事,吃了这么多苦,你为朝廷平了多少次越人叛乱,多少次少民不臣,又为朝廷执行了多少次诏令,多少次政事,甚至一马当先第一个登上瓜洲渡,为朝廷第一次收复了失地。”
渡河每说一句,季峨山的手都要抖一下,但渡河依旧没有停下: “你付出了这么多,可你得到了什么?你的母亲,太后娘娘,只会对雍王溯的战功而鼓掌,然后感叹一句,为什么她没有为先帝生下一个这样优秀的儿子。”
“够了!别再说了!”季峨山破大防, “闭嘴!”
恍惚间,她又想到那一天。
那一日,她去窦强女的宫殿找母后,窦强女却不在。季峨山在凤栖宫等着季峨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见的是舅父和母后的声音。
母后说: “他从西羌回来了?”
他?
指的谁?
西羌?
那是哪里?
随后是舅父窦采儿的声音: “回来了。追逐西羌三千里,名震河西,不愧是姐姐的儿子。”
母亲的儿子?
季峨山忽然就知道舅父和母后说的人是谁了——那是母后和第一任丈夫雍王麟生下的孩子,季峨山从未见过的阿兄。
自己的阿兄从来都这么厉害。
季峨山对自己未曾谋面的阿兄有着一些些微的崇拜——没有人不爱英雄。
可惜窦强女的下一句话就将季峨山对游溯的崇拜打得支离破碎。
窦强女说: “如果游溯是予和先帝的儿子,该多好。”
季峨山不喜欢这样的话。
而窦强女还在继续: “峨山再好,终究是个女儿身,晋室的天下没办法托付给她;涓流又病重成这个样子,太医说涓流根本留不下后代来。万一涓流有个三长两短……”
窦强女长长地叹了口气: “晋室的江山,岂不是要终结在予的手里?”
窦采儿不咸不淡地劝道: “事到如今,长姐,你要考虑下一任皇帝的事了。”
让一个母亲去思考自己的儿子死了谁来继承遗产,这无疑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若是换作平常人家,母亲还能上去给提出这条建议的人一个大耳刮子。可惜,窦强女是垂帘听政的太后,亡夫给她留下的遗产,是万里江山。
她不能悲戚,不能任性,只能咽下所有的苦楚,支撑起这她艰难扛起的江山。
窦强女又一次忍不住说: “要是峨山是个男孩儿……”
听到这里,季峨山再也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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