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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过度。

“现在想抽吗?”梁颂年问。

谈玉琢偏过头看他,有点疑惑,但是看表情还是想抽的,也诚实地点了点头:“有点想。”

梁颂年没有说什么,站起身走出去,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刚刚从谈玉琢身上拿走的烟和打火机。

烟是红色壳子的哈德门,很便宜,打火机也是塑料材质的,谈玉琢等售货员找钱的时候,随手从柜台上拿的。

梁颂年把烟的包装拆了,抽了一根出来叼在自己嘴里,用打火机点燃了烟。

橙黄色的火光一闪,照亮梁颂年鼻梁附近一小块皮肤,让他脸部的线条轮廓变得更为深刻,尔后就灭了,细细的烟从他手指间飘出。

他又抽了一根递给谈玉琢,谈玉琢手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就接过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卷烟纸很快就被水沾湿。

谈玉琢凑过去,从梁颂年叼在嘴边的烟借了火,因为烟卷受了潮,有点难以点燃,为此他多等了一段时间。

烟雾模糊了梁颂年一部分脸,谈玉琢吸了口烟,任由带着廉价焦油味的尼古丁味道充斥自己的肺部。

“这么便宜的烟,你应该抽不惯。”谈玉琢吸了两三口就不吸了,把烟从自己嘴边拿下来,手臂伸出浴缸外。

梁颂年想了想回答:“还好。”

他从不对这类东西上瘾,贵价亦或是平价,对他来说感觉都差不多。

只有谈玉琢,他容易受到诱惑,轻易深陷其中,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浴室里的味道一时变得难以形容,沐浴露香氛的味道混着烟草味,谈玉琢感到有点闷,便从水里直起点身子,烧成灰的烟随着他的动作簌簌地往下落。

在尼古丁和热水的作用下,谈玉琢没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不再像一开始那么紧绷,他说:“我还是很讨厌陈建功。”

谈玉琢讨厌他到连叫他“叔叔”的次数都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直呼其名。

梁颂年掐灭了烟,安静地注视谈玉琢。

他抽烟,两颊薄红,烟气从两瓣潮/红的嘴唇间飘出,袅袅消散在眉眼处,让他的五官变得不真切起来。

他没有一件衣物蔽体,水又把他打得那么湿,只剩下柔软的、容易被人伤害的赤/裸身躯。

谈玉琢很少能自己掌控什么东西,时常受感情裹挟,在梁颂年面前总是显得可怜。

梁颂年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如果放在几年前,他或许会说:“玉琢,我已经给过你解决方法。”

但这样说既没有意义只会让谈玉琢伤心,实际上他应该更早地明白,谈玉琢需要更多的耐心和宽容,宽容他的不够理智和不够聪明。

“你需要我帮忙吗?”梁颂年问。

他说完,就有点后悔,因为看谈玉琢的表情,他好像又说错了话。

谈玉琢错愕得直发愣,一言不发地盯着梁颂年,过了一会才说:“我没想报复他……”

谈玉琢经常会忽略掉梁颂年本质上不是个好人这件事,因为他方方面面都毫无错漏,温柔妥帖,知节知礼,偶尔在他面前暴露,谈玉琢都会因为反差过于强烈感觉有点缓不过来。

之前,他不止一次在梁颂年面前表露过不喜欢自己的继父,当时的梁颂年提出拿一笔钱让陈建功彻底远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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